【 第1頁 第2頁 第3頁 第4頁 第5頁 第6頁 第7頁 第8頁 】 | |
中評月刊:杜甫詩歌在清代台灣的傳播與接受 | |
http://www.CRNTT.com 2024-11-19 00:11:03 |
3.陳肇興杜詩接受是清代中期以來杜詩接受史的重要組成部分 陳肇興對杜詩的接受具有明顯的自覺意識。如: 悽愴杜陵叟,流離遼海客。家鄉在何處,遠望淚沾臆。〔32〕(《三月十六日奉憲命往南北投聯莊遇亂避居牛牯嶺即事述懷》) 拾橡杜陵叟,負薪朱買臣。悲歌聊度日,不敢怨清貧。〔33〕(《山居漫興》) 吾寧學杜甫,悲歌以當哭。〔34〕(《卜居》) 狨啼鬼嘯人蹤斷,杜老悲歌空自歎。〔35〕(《相逢行贈曾汝泉》) 可見,“悲歌”是陳肇興杜詩接受的指向,正如前引《感事述懷集杜二十首序》所說“蓋家國之慨,前後同歸;亦哀怨之音,古今一致云爾”。〔36〕 陳肇興杜詩接受還表現在其“以詩紀史”的創作實踐中。除前面所論仿杜、集杜、和杜外,《陶村詩稿》七八卷即為其記錄戴潮春事件整個過程的詩歌合集。如同治二年二月,作詩《花朝喜聞官軍羅山大捷嘉圍以解》:“橫海誰登大將壇,指揮萬騎入羅山。民能死守真知義,賊縱生逃半不還。報國有心欣得間,請纓無路且偷閒。百花滿眼添生意,似為官軍一破顏。”〔37〕清軍收復嘉義,陳肇興心情無比高興。“百花滿眼”二句,狀其欣喜之情,與杜甫《聞官軍收河南河北》絕似。林耀亭《重刊陶村詩稿序》云:“讀至七八卷,覺當日戴萬生之亂狀歷歷如現,可藉以知台灣往昔之史跡。其關係於文獻,固不少矣。”〔38〕楊珠浦《陳肇興先生略傳》亦云:“迨同治元年戴萬生變,先生慨然投筆從軍。彰城陷,隻身冒險,逃入集集。日則奮練強悍民番,援官軍誅叛逆;夜則秉燭賦詩,追悼陣亡將士,語多忠誠壯烈。”〔39〕 綜上分析,杜甫詩歌在台灣的傳播始於清代大陸宦台文人,至晚清而表現為台灣詩人的主動接受,其標誌即為李逢時的讀杜詩、陳肇興的仿杜、集杜和次杜以及林豪的集杜詩,其中尤以陳肇興的杜詩接受最為突出。陳肇興組詩前後《從軍行》作於太平天國運動爆發期間,而集杜二十首、次韻北征作於戴潮春事件爆發期間,背景不同,但忠義之情一以貫之,充分表徵了其崇尚杜甫忠君愛國之情,陳懋烈《陶村詩稿題詞》之二云:“數載書生戎馬間,杜陵史筆紀瀛寰。采風若選東征集,咄咄吟中見一斑。”〔40〕見其“詩史”意義。陳肇興杜詩接受是杜甫詩歌在台灣傳播的重要標誌,反映了杜甫詩歌在台灣傳播的基本面貌。同時,陳肇興杜詩接受還是清代杜詩學盛行的主要表徵之一,是清代中期以來杜詩接受史的重要組成部分,應當納入其杜詩接受史予以考察。 本文為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閩台海疆文學文獻整理與研究(1602-1895)》階段性成果,批准號:21&ZD272 |
【 第1頁 第2頁 第3頁 第4頁 第5頁 第6頁 第7頁 第8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