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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爸”的孩子不是被打上北大的

http://www.CRNTT.com   2011-11-18 14:17:08  


 
  “你是民,我是主,這就是民主”

  過去十多年中,蕭百佑無數次從家中的仿古花瓶里取出藤條,沒有任何商量餘地,孩子犯了錯誤,必然要打。

  他的打法流派被自己總結成七條:一、初中以後少打,因為性格已經定型,但在幼兒、小學時期,定要嚴厲管教;二、只用藤條或雞毛撣,傷皮肉不傷筋骨;三、只打手和小腿,身體其他部位不打;四、打前先訓話,講明錯誤之處再打;五、一個孩子犯錯,其他孩子必須站在一旁聽從教誨,看著兄弟姐妹挨打;六、打之前告訴孩子這次要打幾下,讓孩子自己數,不多打不少打,數錯一下罰十下;七、孩子必須主動伸手挨打,不能縮手躲避,不能喊疼,縮手一下多打一下,喊疼打得更重。

  孩子們當然有過反抗。蕭堯曾據理力爭說,現代社會要講求民主。父親不屑地回應:“你是民,我是主,這就是民主。”

  蕭百佑曾是廣東省直屬機關最年輕的副科長,但他不相信老師、校長和局長在獎金刺激下的“素質教育”。“很多人說我的家庭像一個封建傳統思想下的家庭,就是封建又怎麼了?”

  他在題為《假如藥家鑫、馬加爵是我的孩子》的博客文章里分析:“馬加爵為何成魔?父母疏於管教!不打、不罵、不理……藥家鑫為何成魔?父母視其為寶貝,掌上明珠!真是捧到手上怕受風,含到嘴里怕雨淋……假如小馬、小藥是我的孩子,我會以巴掌告訴他們:生命比起任何東西來都是最重要的!無論是什麼,哪怕是尊嚴,也遠遠比不上生命!”

  “考上大學再來給我談興趣”

  國產教育模式在蕭家,就是孩子不允許自由看電視和上網,不允許隨便開冰箱喝可樂,家在廣州時,孩子的房間也不允許開空調。從剛會說話開始,幾個孩子的必修課就是《聲律啟蒙》《三字經》《琵琶行》。

  蕭百佑不停向幾個孩子灌輸,考不上北大就是失敗。哥哥姐姐同時被北大錄取,二女兒蕭貓自然有了要延續這一傳統的額外壓力。“所以我給你一個條件,”蕭百佑在考前對她說,“考不上爸爸不批評你,但是你必須重考。”

  孩子們上學後,與同學的交往一直被嚴格限行。為杜絕被同齡的孩子帶壞,蕭家子弟想去同學家串門,必須先提交一份格式完整的申請書,列明去哪位同學家,這位同學在班級擔任的職務,學習成績如何;同行的同學有哪幾個,都在班上擔任什麼職務,學習成績如何;大概要待多久,何時可以回來;同學家長的姓名和電話。最後,申請書還必須由班主任簽字。孩子們當然不好意思為了找個同學還去見老師,申請書大都斷於簽字環節。

  孩子在上大學之前不需要朋友——這是蕭百佑眾多不近人情的堅持之一。因各種原因,蕭家搬遷過五次,每次轉學、搬家後,蕭堯與之前的同學便完全失去聯絡,他的小學同學如今一個也聯繫不上。在蕭百佑看來,以前的同學既然已經不“同學”了,又有什麼可交流。從小到大,蕭堯只在學校參加過兩次春游,對如此嚴格的社交控制,蕭百佑認為,這“為孩子們在同學圈中圈起了一個最純潔、最安全的環境”。

  任何課外活動在蕭家都被禁止。小學時代的蕭堯曾沉迷於植物研究,家里陽台上擺滿他種植的各類花草。但在一次幅度不大的考試成績下降後,蕭百佑命令兒子把全部植物扔進垃圾桶。為此,蕭堯與父親發生了少有的爭執。蕭百佑拿著藤條對兒子喝道:“我本來不想管你,但是你太不爭氣,有興趣可以,考上大學再來給我談興趣!”

  打完兒子,蕭百佑又布置了十遍《滕王閣序》的抄寫。回憶這段往事,蕭堯說,自己對植物的興趣,如今也只限於幫媽媽種些葱薑蒜了。

  蕭家四兄妹一直不被允許參加校內的比賽活動,被同學譽為“三分王子”的蕭堯也不能隨心所欲去打籃球。父親對他說:“古有文官與武官,你若選擇做文官,便不許做武官。”

  在孩子接到大學錄取通知書之前,蕭百佑也不給一分零花錢,因為有了零花錢便會有新鮮好玩的東西,對學習也就越發沒有興趣。

  因為父親的“暴政”,蕭堯曾經想過離家出走,卻始終下不了決心。沒有錢,沒有朋友,他想,能走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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