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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壞消息的“免疫力”正在增強 | |
http://www.CRNTT.com 2010-09-16 10:47:55 |
總有一些新聞會讓人產生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從頭看到尾,你會覺得它們其實是舊聞,只不過事件發生地由北京變成了南京,或是主角由張大媽換成了王大嬸。江西宜黃釘子戶因拆遷而爬上屋頂自焚,很容易讓人想起去年那個死去的成都女人唐福珍;江蘇新沂一輛寶馬車將男童撞倒後碾壓致死,不過是再次提醒人們“豪車出沒請注意”;而那些顔色鮮亮卻讓人不寒而栗的小龍蝦,也只不過又給我們上了一堂生化課,課程內容是“橫紋肌”和“哈夫病”。 新聞媒體似乎天然地更偏愛“壞消息”,甚至以“壞消息就是好消息”為職業信條。現代新聞業面臨的一個現實困境是,很多曾經可以拿來做頭條的“壞消息”,在今天卻很難再引起讀者關注。我們似乎從來都不缺這樣的新聞,但“壞消息”層出不窮,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就讓公眾產生了鈍感。 何以至此?閾值使然。這跟水的沸點類似,更高的壓強推高了水的沸點,100℃已經不能讓水沸騰起來;同樣,如果今天打開報紙看到在幼兒園瘋狂砍人的鄭民生,明天打開電視看到正在插播最新的礦難消息,後天上網發現鋪天蓋地的關於毒奶粉的討論,我們體認和感知“壞消息”的觸發點就在無形中被慢慢推高。 閾值上升,我們的同情心就會變得稀薄,這是最直接的反應。以拆遷為例,在幾年前,當“強制拆遷”剛剛闖入我們的視野時,任何一條與之相關的新聞都讓人痛心疾首,恨不得將拆遷隊的祖先都挨個罵一遍;到後來,強拆似乎成了一件稀鬆平常的事,甚至連地方都市報都少了它們的位置,直到唐福珍“拆遷自焚”,才讓人有了幾分痛感。只不過,當越來越多的拆遷戶開始將自焚當做最後武器時,“拆遷自焚”終於成了一個很俗的詞語。儘管這些拆遷戶的命運沒有因為媒體報道的日常化而有所改善,但我們對他們的悲憫之心卻明顯不如從前。 前兩天,報道江西宜黃拆遷自焚事件的記者在微博中感慨:“每一次極端事件被報道後,都抬高了同類事件報道的門檻。”實際上,不僅極端事件如此,幾乎所有事關“壞消息”的報道概莫能外。當看守所的“非正常死亡”變得跟交通事故一樣平常,當拆遷自焚變得和礦難一樣頻繁,當突發事件的死難者抽象為冷冰冰的數字,當公眾摸清了這些“壞新聞”的要素和套路,它們作為新聞的傳播性和可讀性早已嚴重縮水,也更難觸發公共痛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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