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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如何幫日本細菌戰犯逃脫東京審判

http://www.CRNTT.com   2013-07-07 11:27:46  


 
  向山姆准將提交請願書後不久,內藤良一寫道,“日本血庫”由於沒有通過獻血等辦法獲得血液的組織,所以將與紅十字攜手推進該項事業,雙方已經達成共識。第二年2月6日的文件還記述了勃茲曼對民營企業“日本血庫”成立經過的說明,以及駐日盟軍總司令部如何協助內藤公司的情況。

  而後一切都變成內藤良一策劃、駐日盟軍總司令部在後推動的形式了。

  不過,曾擔任1952年設立的“血庫東海地區血液保存配給所”所長的野口醫師告訴我說:“實際上,內藤良一是秉承駐日盟軍總司令部的意旨創辦血庫的。”

  如此說來,提交給山姆准將的請願書,豈不也是根據占領軍的指示“起草”的嗎?

  野口醫師從包裡取出一張紙給我看,那是以“要求在名古屋建立血液中心”為題的印刷文件的複印件。他說:“這也是秉承駐日盟軍總司令部的意旨所作的‘表演’。”

  這份標明1952年的文件作了如下記述:“……回顧本地輸血實施實際狀況,一如既往,仍然沒有擺脫可惱的舊態,即存在梅毒感染之危險,有血型混用之慮,難以找到相同血型,血量不足,以及招募時間延誤等。我等作為醫學界的骨幹力量,希望本地早日建成具有美國那樣的先進組織和技術的血液中心。”

  “可否幫忙銷售一些血液(乾燥人血漿)。”

  野口醫師接受了內藤良一的委托,他說:“那時剛好是(日本)血庫建成一年左右。我在鐵路方面也有些門路,可以運貨,所以就請他將血液運到名古屋火車站的站長室,再將它推向市場。我是以這樣的方式進行的。”

  順利起航的“日本血庫”成立後不到一年,朝鮮戰爭進入休戰談判,血液的特需熱潮隨之消退,而血庫的產品也銷不出去了。

  我問野口醫師,您是不是“日本血庫”名古屋設施所長呢?野口醫師回答說,那是無稽之談。

  “我與其說是以血庫的名義,還不如說只是以財團法人‘公眾保健協會’理事的頭銜提供血液的。那時,我已經在經營醫院,並在公眾保健協會下負責檢查寄生蟲。事情繁多,我雖擔任了協會理事長,但一直沒有領取報酬。”

  野口繼續說:“駐日盟軍總司令部進駐日本後,首先提出三個條件:一是在橫濱設立慰安所,二是立即交出石井閣下的濾水機。不過,傳聞濾水機已經沉入最上川了。將它從河裡撈上來,三台交給了占領軍。還有一個條件是研製出流行性斑疹傷寒疫苗。聽說,這三個條件都滿足了。”

死前失聲對石井四郎實在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石井四郎要是聽到內藤良一在大阪創辦血庫,會有什麼想法呢?對石井四郎的心思,我只能做一番猜測。不過,西裡的採訪報告記錄了石井四郎女兒春海說的一段話,頗耐人尋味。她說:“內藤良一沒有孩子,對我非常疼愛。不過,他是一個才智敏銳的人,與眾不同。頭腦尤為機靈,卻生性冷酷。他創辦綠十字公司時,沒來跟我們作任何商量。他在創辦綠十字公司的前身———血庫時也是全盤利用了石井部隊的研究成果,所以進展順利。”石井春海回憶往事時說的這段話,不妨看做是石井四郎的講話。

  《綠十字30年史》記述了該公司從成立伊始就有一本名為“擎引車賬簿”的筆記本。該筆記本,按項目小組匯總研究開發活動,詳細記錄了各項目小組的進展情況,顯現出業績評定嚴格的“內藤特征”。“綠十字公司”與其說是重視產品的安全性,毋寧說更重視企業的利潤。這樣的企業文化,想來不就是源自內藤良一在創辦“日本血庫”時的金錢考慮和唯我獨贏的商業意識嗎?

  後來,石井四郎不請上門,找到內藤良一。據說,內藤本人在接受常石教授的採訪時曾提到過當時的情況。常石教授後來告訴我說:“石井四郎不請上門,來到曾是自己部下的內藤良一這裡,要求雇他工作。內藤良一說,他當場就把石井四郎攆回去了,說‘北野政次為人謙和,已請他掌管東京的機械設施了……’”

  內藤良一這麼說,則在暗示石井四郎是一個傲慢自大的家夥。石井四郎去見內藤良一,也必然自以為內藤良一會聘請他擔任顧問之類的職務。

  石井四郎的兩本日記裡,內藤良一的名字一次也沒有出現過。然而,是內藤良一接受了與占領軍交涉的任務,並滿足了他們的要求。石井四郎或許也知道內藤良一在接受法務局的審問中終於坦白交代,證明進行過人體實驗。對於戰後的石井四郎來說,內藤良一的背叛出賣和暗中活動,才是他憤懣鬱怒的根源吧。不過,也有一種說法:內藤良一不但才能傑出,而且頭腦機敏,深諳掌控組織的玄妙;其實,他才是在戰爭期間全面負責石井機關、巧妙操控石井四郎的幕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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