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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中教師為何兩度遭遇暴力高峰 | |
http://www.CRNTT.com 2013-08-22 12:38:56 |
1966年夏天,第一次暴力高峰 提到文革針對教師群體的暴力,大多數人會想到1966年夏天。這年夏天,“大規模迫害同學和打老師的事件同時發生,並從北京蔓延到全國”,文革研究者王友琴說:“據現有資料,我們還沒有找到一所學校是沒有發生打老師也沒有迫害‘家庭出身不好’的學生的”。為什麼大規模的暴力行為會在1966年夏天降臨到千千萬萬的教師們頭上? 文革初期對教師的暴力迫害,與“老紅衛兵”把文革當成反右搞有很大關係 儘管毛澤東早在1965年1月就曾有過內部批示:“官僚主義者階級與工人階級和貧下中農是兩個尖銳對立的階級,……這些人是已經變成或者正在變成吸工人血的資產階級分子,……這些人是鬥爭對象,革命對象。”但直到文革爆發,絕大多數人仍不了解這場運動的真實指向。不但普通人不了解,中央領導層乃至大多數地方省、市領導,也不了解,以至於劉少奇在1966年7月29日北京市委召開全市大中學校文化革命積極分子大會上公開表示:“至於怎樣進行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你們不大清楚,不大知道,你們問我革命怎麼革,我老實回答你們,我也不曉得,我想中央的其他領導人也不知道。”曾任吉林省委第一書記的吳德也回憶:“當時,大家都很緊張,我更是摸不著頭腦。……‘文化大革命’前夕,對‘文化大革命’的起因不了解,對中央存在的黨內鬥爭更是毫無所知。”這種“摸不著頭腦”,使大多數人誤以為文革將繼續沿襲之前的反右傳統,仍以“地富反壞右”為主要鬥爭對象。 在這樣一種認知下,最早興起的以高幹子弟為主體的“老紅衛兵”和各地省市區由黨組織出面創設的“官辦紅衛兵”,迅速將他們鬥爭的矛頭指向了各自所在學校的教師群體。這些“老紅衛兵”和“官辦紅衛兵”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對教師群體的批鬥是“正確”的,因為就在1966年5月7日,毛澤東在一封給林彪的信中明確寫道:“學制要縮短,教育要革命,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統治我們學校的現象,再也不能繼續下去了。”1966年北京“恐怖的紅八月”,許多教師倒在了紅衛兵的皮帶之下,正是這樣一種“反右傳統”的結果——1966年9月份之前,北京基本上是“老紅衛兵”和“官辦紅衛兵”的天下,“造反派紅衛兵”直到周恩來、陳伯達代表中央親赴清華大學為蒯大富等人平反後,才在9月份漸成氣候,隨之在中央文革的支持下,與“老紅衛兵”和“官辦紅衛兵”展開激鬥。在此之前,北京各大專院校的學校領導、工作組及校文革都普遍認為:文革就是反右的翻版。故而相當積極地或明或暗地把校內的教師、學生按之前反右運動的邏輯和標準,劃左、中、右,進行隔離審查乃至暴力批鬥。8月份毛澤東“炮打司令部”後,95%的各校工作組被認定犯了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錯誤,局勢才開始逆轉,之前被“老紅衛兵”和“官辦紅衛兵”壓制、打擊成“右派”的“造反派紅衛兵”得以翻身。但教師群體的境遇並未因此好轉。 對文革初衷認知錯位,把文革當成反右來搞,並不僅限於北京。以寧夏為例,6月4日,自治區黨委按照劉少奇的指令,派出工作組進駐銀川各校領導文革,即按反右運動的邏輯,將運動矛頭指向了教師和基層幹部。6、7月間,以寧夏大學為例,83%的老師遭到了大字報批判,42%的教師被劃為壞份子遭到批鬥,許多出身非紅五類家庭的學生,也成了工作組重點鬥爭的對象。直到10月份,以這些受打壓的非紅五類學生為骨幹的“造反派紅衛兵”,才在北京中央文革的支持下,占據上風,將運動的鬥爭矛頭重新定位為“官僚主義者階級”,即所謂的“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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