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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看傅雷之死 | |
http://www.CRNTT.com 2013-11-06 14:36:09 |
04 傅雷自殺挽救不了自私的民族 個體該自省 從傅雷夫婦“自決於人民”到他們骨灰歸葬原籍,歷史走過了47年。半個世紀白駒而過,傅雷先生斯文猶在,但那段歷史漸漸被忘卻了。傅雷的悲劇,是特殊時代造就的悲劇。據傅聰回憶,傅雷是個典型憤世嫉俗的人,經常在家里慷慨地談“死諫”,並對這種中國特殊的悲劇精神很有感觸。傅雷繼承了古代的烈士精神。這是時代給他定下的宿命,讓他注定演悲劇。 他的悲劇不過是那個時代知識分子悲劇的縮影。在時代大潮下,太多人沒有找到存在感,也沒有找到方向。同樣被時代大潮淹沒的還有翦伯贊、老舍、羅廣斌、楊朔、熊十力等老一輩知識分子。歷史並沒有給他們指一條明路,他們在大時代跌跌撞撞,最終戲劇性地逃離了那個時代。他們的逃離代表的是一個大時代的結束,象徵著知識分子群體的悲劇性毀滅。喪鐘為他們而鳴。 在《貝多芬傳》的譯者序中,傅雷寫道:“惟有真實的苦難,才能驅除浪漫底克的幻想的苦難;惟有看到克服苦難的壯烈的悲劇,才能幫助我們擔受殘酷的命運,惟有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精神,才能挽救一個萎靡而自私的民族。”在傅雷等人的案例中,後人看到了他們克服苦難的壯烈悲劇,但誰來擔受殘酷的命運?又有誰來挽救這個萎靡而自私的民族? 傅雷夫婦自殺,想要用這個民族最古老的“死諫”方式來警醒民族,然而在時代的洪流下,個人的努力是卑微的,傅雷自殺並不是單純的個人悲劇,那個時代的每個人都負有責任。漢娜.阿倫特曾在《艾希曼耶路撒冷大審紀實:平庸的邪惡》中提出:“艾希曼在臨終一刻,似乎總結出我們在人類漫長罪惡史中所學到的教訓──邪惡的平庸性才是最可怕、最無法言喻、又難以理解的惡。”在大時代的背景下,沒有誰可以逃脫自己的責任。 傅雷夫婦自殺,想要用這個民族最古老的“死諫”方式來警醒民族。 回望傅雷一代的中國讀書人,我們也許會說:如果那個時代沒有他們,就沒有後續的悲劇。但是如果真的沒有他們,這個民族的悲劇或許會永遠持續下去。後人應懷著謙卑的心閱讀這段歷史,閱讀創造這段歷史的人。那段歷史殷鑒不遠,類似的悲劇萬萬不能再上演。傅雷夫婦骨灰安放儀式上播放的《命運交響曲》象徵著傅雷夫婦的坎坷命運,同樣映襯著這個民族的未來命運。 結語:馬丁.路德.金說:“歷史將會記錄,在社會轉型期,最大的悲劇不是壞人的囂張,而是好人的過度沉默。”在歷史的潮流中,沒有誰是過客,每個人都應該反省,都應該獨立思考,盡可能拒絕平庸的邪惡,這才是重看傅雷之死的關鍵所在。 題:重看傅雷之死:體制外生存艱難 被批鬥對生絕望 來源:騰訊文化觀察2013-11-01 第178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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