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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評智庫:混沌階段 中美如何前行

http://www.CRNTT.com   2022-01-31 00:04:23  


 
  另方面看,其他國家多數不急於“選邊站”,甚至時不時還向中國靠攏,包括11月22日東盟與中國正式建立全面戰略夥伴關係,也加劇了美國的戰略焦慮和政策方向不確定性。俄羅斯的經濟總量僅相當於中國相對發達的一省,也能使美國的反俄聯盟漏洞百出,包括其全力打壓的“北溪2號”管道項目問題,美國又如何能組織起天衣無縫的遏華聯盟?這是美國不得不面對的現實。當然,也有極少數國家如澳大利亞現任政客,迫不及待“選邊站”。他們可能忘記了美國在國際政治中的實用主義本性:今日盟友夥伴可能一夜之間成為明日對手敵人,今日對手敵人亦可能一夜之間成為明日盟友夥伴。

  三是大國博弈方式方法不定,影響充滿變數。大國之為大國,綜合實力和對國際體系的影響力使然。大國博弈是國運之爭,政治、經濟、科技、金融、社會、文化、外交、戰略、軍事、網絡空間等領域全頻譜覆蓋,方式方法、手段資源、謀略運用的可選擇性極強。這是定數。但是,不同博弈態勢下,大國博弈手段運用的目的意圖、優先排序、強度烈度、進入退出、結合樣式、綜合配套等等,都不是定數,從和平相處到戰爭衝突,可能性都不能排除。這種不確定性也影響到國際體系的穩定、變化和其他各國的選擇。

  美國戰略競爭概念的內涵究竟是什麼?與戰略衝突的區別邊界劃在哪裡?拜登政府的“共處”主張與中國的“和平共處”有區別嗎、區別在哪裡?美國沒有說清楚。沒有說清的模糊地帶都是中美關係的不確定地帶,也是和平與發展的國際環境可能受到不同影響的地帶。祇要美國不改弦更張,中國不得不防;中國不得不防,美國就會變本加厲,惡性循環可能形成。所以,無論美國提出“共處”主張還是“不衝突”承諾,本身固然是好的現象,但是,僅僅作為口號提出來遠遠不夠。祇有先把政策與戰略邊界想清楚、說清楚並可操作性地劃出自我約束的紅線,才能促成“共處”,才能在美中之間建立起防止衝突的有效“護欄”。否則,這種“護欄”至多可理解為美國為將來打輿論戰時向中國“甩鍋卸責”製造“衝突責任藉口”的手法而已。況且,美國單方面強行劃分與中國的“合作”領域,不能防止其在單方面強行劃分的“競爭”和“對抗”領域裡把美中關係推向極端。極端意味著對決,對決意味著戰爭與衝突。美國的挑戰不止,美中關係、國際風雲就不會停止莫測的變幻。

  美國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在前文與布魯金斯學會主席艾倫的對談中說,拜登花了10個月的時間“塑造戰略環境”,以便能“以有效的位置(inaneffectiveposition)”,進入這個會談。這包括在美國國內加強投資,為美國力量水庫重新注水;在國外與貿易夥伴協調,展現外交肌肉,強調美國的領導地位。這些努力將為美國和貿易夥伴置於“最有效競爭的位置”,為與中國“有效的、健康的”競爭設定條件。沙利文的這個解釋,不由得使人想起孫子的“先勝”思想——先勝而後求戰,以待敵之可勝;以及利德爾·哈特的間接路線戰略。孫子正是看到春秋戰國時代無休止的征伐戰爭所帶來的災難,才提出其光照至今的偉大思想。拜登期望通過發展自身、建立聯盟、製造困境、圍堵遏制,最終實現對華“全勝”。如果美國也能吸納孫子的慎戰、不戰思想,與中國進行和平競爭、君子之爭,也不失為一種文明進步,也有助於與中國“共處”、避免衝突。但是,如果美國僅把孫子兵法作為鬥爭藝術而非治國理政哲學來讀,把不被中國超越或不接受中華民族復興,作為唯一可以接受的現實,並為此而不講信用、不擇手段、不計後果的話,美國就沒有讀懂孫子。遺憾的是,美國包括拜登政府,迄今在大國博弈方式方法上,還是在霸權霸道傳統的老路上徘徊。如對於熱點敏感問題,美國的這個傾向就極為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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