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濤 廣東深圳 教師
殘暴而乖戾的卡扎菲,終於在利比亞人的羞辱中死掉了,據說他死得很慘!以至於一向有“迂腐之仁”的我,在最初的幾天都不願或者不敢看有關的畫面。然而在這個一切痛苦、醜陋、無恥、齷齪都可以拿來“被娛樂”的時代,卡扎菲臨死是的慘狀,似乎一下子讓各種媒體尋找到了快樂的G點:報紙上、電視上、網絡上,關於卡扎菲死前的慘狀的畫面和描述,令你避之不及。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不禁慢慢麻木了自己那脆弱而虛偽的神經,卡扎菲臨死時種種不堪而惡心的鏡頭慢慢地浸入我的腦海:
在據說是“高清”的畫面中,我看到:這個69歲的“暴君”終於被“追求文明、民主”的人民活捉了,他受了傷。於是,這個強大而怪異的獨裁者很落魄,他本能的求生,怯懦地求饒。然而這一切都顯得太晚而且無效。卡扎菲被俘後,傷口流血,不斷向武裝人員求饒,但遭到毆打。幸災樂禍的媒體於10月23日援引一名在場武裝人員的話報道稱:“我們所有的人輪流扇他耳光,非常用力。一些人用腳踢他。這是傳統的侮辱方式。”
而且,死掉的卡扎菲的屍體,也理所當然沒有任何得到尊重的理由。利比亞前領導人卡扎菲20日重傷身亡後,屍體沒有按照伊斯蘭慣例被馬上下葬。在被埋葬之前,卡扎菲的屍體被放於米蘇拉塔一處肉類冷藏庫中向市民“展覽”了4天。成千上萬的追求“文明、民主”的利比亞人,懷著瘋狂的、興奮的心情,娛樂般的“欣賞”了卡扎菲那血肉模糊的腐屍。利比亞“過渡委”一名官員稱,卡扎菲屍體的腐爛程度已經達到臨界點,“屍體無法再被保存了”,當然,“欣賞”也就失去了價值。於是,利比亞“全國過渡委員會”官員在10月24日不得不“遺憾”的表示,卡扎菲將被埋葬在利比亞境內一處秘密沙漠墳墓。
更有甚者,就在利比亞前領導人卡扎菲屍骨未寒、死因尚未查明之際,美國《環球郵報》(global post)日前分析稱,“卡扎菲在蘇爾特被捕之後明顯遭到過雞奸”。據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10月24日報道,美國《環球郵報》日前報道說,該報獨家獲得的視頻顯示,“在卡扎菲被捕之後,反對派武裝人員試圖將某種棍狀物或刀柄插入卡扎菲的後端”;“卡扎菲遭反對派武裝人員雞奸”。
據說,在普通的善良的人眼中,卡扎菲無疑是一個“大壞人”,但當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大壞人”處於窮途末路,屈辱求饒的時候,現代的、所謂追求“文明、民主”,反對專制、暴政的人們,有沒有必要用如此不堪的手段,蹂躪、羞辱這個69歲的老人?我實在是頗為懷疑!我想,即便是面對一個曾經傷人的凶猛的禽獸,當它已經束手就擒的時候,作為高級動物的、文明社會的人類,能夠忍心、或者有無必要對其實行類似“淩遲”那樣的羞辱和折磨?
不止如此,當把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暴君”折磨致死之後,所謂的代表“正義、文明、民主、自由”的利比亞全國過度委員會,竟然下令將卡扎菲的那令人不堪的腐屍公開展覽,供成千數萬的瘋狂的民眾“欣賞”。當看到無數“文明社會”的人在“野蠻”地欣賞、娛樂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時,我突然覺得有一種回到原始社會的感覺。心中頓時產生了一種複雜而奇怪的東西:是惡心、厭惡,還是作為人類的一個分子的“恥辱”的感覺?我說不清楚,然又揮之不去!
而令人作嘔的還不僅僅這些。當我無法躲避文明社會的各種信息的侵擾的時候,有關“在卡扎菲被捕之後,反對派武裝人員試圖將某種棍狀物或刀柄插入卡扎菲的後端”;“卡扎菲遭反對派武裝人員雞奸”等“刺激”而無恥的消息,又像病毒一樣侵入了我那落後迂腐的、不合時宜的心靈。多麼惡心而可恥的行為!我再也無法表達看到這種消息時的心情和感受了!但我不禁懷疑,靠這種“文明而高雅”的人,來實現所謂的“利比亞的美好明天”,無疑是天方夜譚?!
我常常想:在文字還沒有產生之前,我們了解遠古祖先的野蠻,最多只能靠挖掘出的文物去想像;在沒有影像產生以前,我們了解古代人的野蠻,最多也只能看他們留下的片語只言;而影像技術的發展,特別如今可以用最方便的手機,隨意拍攝一切的文明和野蠻的時候,人人都可以隨意將最醜惡的東西,輕鬆的傳播於那無孔不入的網絡。而“文明”的人們,在肆虐的網絡上那些醜惡文字和無恥畫面的衝擊下,紛紛體驗著原始而野蠻的快感!
畢竟,野蠻社會的野蠻,因為科技文明的局限,給人留下的驚悚和刺激也有限,因而也使我們避免了更多地直面野蠻的殘忍;科技文明的發展,卻可以輕鬆的把我們“文明”社會的野蠻,生動的拍攝保留下來,成為送給我們後人的“寶貴遺產”。不過,我實在是難以想象,當我們的後人看到他們的祖先那些種種無聊、無恥、惡心的畫面時,不知道會不會也如獲至寶似的狂歡?
總之,科技文明的發展,使我們告別了“傳統的野蠻”,但人類科學的進步,也分明使我們走向了“更高層次的野蠻”!由“野蠻”到“野蠻”,歷史似乎在告訴我們:人類離真正的“2012”,已經為時不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