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政績工程裡,一些建築不得不“被死亡”。比如武漢首義體育培訓中心綜合訓練館,投入使用僅僅10年,便被拆除,理由是該館位於即將動工的辛亥革命博物館和紀念碑之間,不得不為武漢耗資200億元打造的“辛亥革命百年紀念計劃”而“獻身”。
範柏乃表示,其實,這些建築就算已過時、建築功能發生改變,本也可以做到“二度開花”,比如上海的新天地、北京的798。一些建築完全可以“不死”,比如,原來的大學搬走後,可協商轉讓給中小學使用;有些空置的辦公樓可改為商務樓或廉租房。“可政府就是不幹這些‘傻事’,而是炸樓把地賣給開發商。”
很多時候,一個個畫著圓圈打著叉的“拆”字背後,還隱著另一個字:利。多數“短命建築”的背後,都有房地產開發的身影。五裡河體育場拆除後,以16億元的價格進行地塊拍賣,投資19億元新建一座奧林匹克中心。13歲的浙大湖濱校區3號樓被拆後,其置換出的土地以24.6億元的天價整體出讓用於商業開發。
不難猜到,一些“短命建築”身上有腐敗基因。比如,著名的“樓脆脆”事件中有“官員股東”,而且檢察機關發現房企的董事長侵吞4000多萬元國資。再如,某市的“世紀巨蛋”因結構性重大安全隱患被拆除,人們叫它 “腐敗巨蛋”。
專家感慨,現在城市大拆大建,政府只算經濟賬,不算文化賬、歷史賬、人情賬。而且經濟賬也算的是個人的“小賬”、區域的“小賬”,就沒算全國的“大賬”。如果全國能提高建築40%的使用年限,以2006年全國房屋竣工面積為例,每年可為國家節約資金約234.14億元,使用年限增長20年共節約資金約4682.86億元。範柏乃說,“短命建築”是老話題了,這幾年兩會年年提,批評聲一片,可地方政府還是 “比誰拆得快”,刹不住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