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欲通過虛構一個古典的語境來討論“真相”,真相在這裡又以一種作為媒介的存在呈現。影像在這裡的作用是證言:與實物不同的是,在鏡頭固定下凝視下的裝置,視角已經被人為確定為一個固有視線而讓所有描述的存在都在它自己的“秩序”中,時間在此充滿表面;材料質感和尺寸這些關鍵的問題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藝術家想用此對包括自己的固有經驗提出懷疑,包括對話語與時間的懷疑。“火”穿透的時間似乎具有現實中的真實,但又讓我們覺得,影像中的“裝置”也預設著某種另外的東西——它建構式地解構了時間而使這種時間變得更真實和可體驗,是個悖論式的作品。
孔令楠也將歷史和故事——這樣的時間性叙述虛構成一個抽象的符號系統——這個系統的象徵物是她繪出的“植物”——“人存於茫茫天地間,無非是阿喀琉斯式的殺伐,奧德修斯式的漫游。植物旁觀著這一切,仿佛從宇宙深處伸出的觸須。大自然使我們存在,但似乎並不關心我們的存在。”(引自藝術家自述)她的作品中,那些空曠的、黑暗的、無生命的背景,那些地平線、海岸線——也許都代表了一種心理的時間感,通過這些渺遠得不真實的遠方的事物、情感和行動來象徵,這確也帶來了某種對於存在的緊張和脆碎的思考。
作為“80後”年輕藝術家,孔令楠在2010年第一次展覽——“只有她的身體”時,已經坦陳自己理解藝術和生活的方式:它們都有很多重要的選項。在她這裡,藝術也許是她對於善變得無從把握的生活和世界進行思考和選擇的奇妙的自我指涉與反思。但,也許這也是表現,真正的內在是需要我們加入自己的斷定去理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