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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獨”的語境裡浸泡洗腦,產生的後果就是台灣社會快速綠化,這幾年政治板塊的藍消綠長。 |
中評社╱題:“台獨”話語霸權的建構及其對台灣社會的統攝與整肅 作者:安拴虎(漳州),閩南師範大學閩南文化研究院教授
近二三十年來,台灣文化領域的“去中國化”是一個從未中斷且不斷強化的過程,在“中國”與“台灣”的政治拉扯中,國家認同變成“是一項要求、一種道德命令”,經過長期的洗腦、媒體的催眠,台灣意識已經內化、深植庶民百姓心中,上升為“社會共識”、“全民共識”,擄獲越來越多民衆的支持。與之相應,“台獨”話語強勢崛起并被賦予無限統攝力,尤其是在以年輕人為主場的社會運動中,台獨話語霸權已經展現了其主宰一切、所向披靡的“道德”能量。在2016年和2020年的兩場台灣大選中,我們又見證了它的社會統攝力,不論候選人多麼無能,多麼沒有政績,衹要高舉“反中”旗幟,就是政治正確,就符合“台灣獨立”的味蕾,就能順利當選。與此同時,“中國意識”和“中國認同”則節節敗退、潰不成軍,一切與“中國”形成連結的,舉凡“九二共識”、“一國兩制”、中國國民黨、韓國瑜、泛藍……都成為“暴民”洩憤、拋棄、疏離、嘲弄的對象,必欲切割而後快。如今“台獨”話語已經成為一項“道德命令”、一種新的“威權”,挾著無可比擬的氣勢蕩滌、整肅台灣社會,將台灣的整個政治話語系統進行了徹底的改變,在這個話語體系所製造的語境裡,“台灣”與“中國”從概念上是互斥的,“台灣”與“中國”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共同體/社會/民族。在“台獨”的語境裡浸泡洗腦,產生的後果就是台灣社會快速綠化,這幾年政治板塊的藍消綠長,其來有自。在這種語境裡熏染的台灣囝仔,從出生便注定是“台獨”的擁躉和死忠,對大陸充滿了偏執和冷血,也自然而然地成長為“厭中”“仇中”“反中”的急先鋒。
一、去中國化與“台獨”話語強勢崛起
法國哲學家米歇爾·福柯(Michel Foucault)對“話語”和“權力”兩者的密切關係做了深刻揭示,提出了“話語權力”的概念。福柯指出,“權力和知識是直接相互連帶的”①,權力的行使不斷創造知識,而“知識也帶來了權力”②。實際上,“話語意味著一個社會團體依據某些成規將其意義傳播於社會之中,以此確立其社會地位,并為其他團體所認識的過程”③,因此話語即權力,人們可以通過話語賦予自己權力。
在台灣,我們看到,文化領域裡的“去中國化”是一個從未中斷且不斷強化的過程。二三十年的“去中國化”已是惡果昭彰,在“中國”與“台灣”的政治拉扯中,國家認同“是一項要求、一種道德命令”④,經過長期的洗腦、媒體的催眠,台灣意識已經內化、深植庶民百姓心田,上升為“社會共識”、“全民共識”,擄獲越來越多民衆的支持。正如美國未來學家托夫勒(A.Toffler)所說,“人群規模的大小本身就是一種訊息。這個訊息十分簡單:‘你并不孤獨’(它也可能存在極大的破壞性)。因此,人群在歷史上起過決定性的作用。”⑤“愛台灣”越來越大聲,“愛中國”則逐漸失去聲應氣求的環境,這頗類似於“沉默的螺旋”⑥所揭示的事實。
與之相應,“台獨”話語強勢崛起并被賦予無限統攝力,尤其是受“去中國化”教育成長起來的台灣囝仔,對台灣的認同已經是“與生俱來”的“天然成分”,“天然獨”源源不斷地奔赴戰場,反旺中、太陽花、反課綱微調,無役不予。這些以年輕人為主場的社會運動中,台獨話語霸權已經展現了其主宰一切、所向披靡的“道德”能量;在2016年和2020年的兩場台灣大選中,我們又見證了它的帝王級的社會統攝力,不論候選人多麼無能,多麼沒有政績,衹要高舉“反中”旗幟,就是政治正確,就符合“台灣獨立”的味蕾,就能順利當選。與此同時,“中國意識”和“中國認同”則節節敗退、潰不成軍,一切與“中國”形成連結的,什麼“九二共識”、“一國兩制”、中國國民黨、韓國瑜、泛藍……都成為“暴民”洩憤、拋棄、疏離、嘲弄的對象,必欲切割而後快。而擁有中國意識的知識精英和統派人士面對“台獨”的偏執與猖狂,以及虛假的不健康的“台獨”意識,已經越來越沒有多餘的精神氣力與“台獨”神話糾纏周旋。
如今“台獨”話語已經成為一項“道德命令”、一種新的“威權”,挾著無可比擬的氣勢蕩滌、整肅台灣社會,將台灣的整個語言系統進行了徹底的改變,在這個話語體系所製造的語境裡,“台灣”與“中國”從概念上是互斥的,“台灣”與“中國”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共同體/社會/民族。⑦
二、“台獨”話語體系的話術操作
那麼,什麼是“台獨”話語體系呢?大陸學者韓冰有著深刻見解:
所謂“文化台獨”的話語體系,是指“台獨”分裂勢力在台灣社會思想文化領域主觀建構的,以“台獨”為價值取向,以“台灣主體意識”名義否認兩岸文化同屬中華文化的事實,以“台灣民族”的幌子極度拔高島內同胞開發、建設台灣時形成并纍積的歷史文化記憶,以“本土化”“多元化”的政策實踐,消解中華文化整合台灣社會,且為之提供意義共契的基礎性作用的思想與行為表徵體系。“文化台獨”話語體系主要由“台灣主體意識”“台灣本體文化”“台灣民族”等要素構成,本質上是“台獨”勢力異化台灣同胞因特定歷史遭遇與社會環境形成的悲情心結、反抗精神與“出頭天”意識,人為製造的政治工具。⑧
“台獨”話語體系有一系列的“話術操作”:
其一是操作“台灣是一個獨立的主權國家,現階段名稱是‘中華民國’……”,“台灣獨立國家的形成是台灣歷史發展的趨勢與事實”,中華民國是外來政權,但“中華民國”可視為朝向完整的台灣民族國家過渡的中間型態,⑨以中華民國為過渡的幌子,推行其未來台獨建國。因此,在現實中有人用心險惡地創造“中華民國台灣”這一特殊用語(值得注意的是蔡英文已經以“總統”身份使用這一稱謂),其指向性不言自明。一旦時機成熟,未來將通過“修憲”“制憲”等方式,完成所謂“台灣共和國”的正名,實現所謂“正常國家”的蛻變。
其二,在歷史層面操作“去中國化”和“柔性台獨”。如前所述,“去中國化”操作,始於上世紀八十年代後期的社會轉型,在“本土化”、“轉型正義”⑩的幌子下,原本處於正統地位的中華史觀,在民進黨等“台獨”政黨及其“台獨”學者的侵蝕和裹挾下不斷被消解,台灣民衆的中國認同不斷被弱化,尤其是在民進黨兩度取得執政權以後,更是變本加厲地輸出“台獨”史觀,大力切割與“中國”母體的歷史連結,通過操作選擇性失憶,強化“亞細亞孤兒”的“悲情”意識,建構所謂“獨立”史觀,將大陸跟台灣從歷史上分開,進而在歷史課綱、歷史文化的教育和歷史認知上灌輸“台獨”思想,例如將中國史放在東亞史內,培養一代又一代所謂“天然獨”,其後果,就是在年輕一代的歷史認知裡,對所謂兩岸是“互不隸屬”的政治定位深信不疑,從而形成根深蒂固、無法清除的觀念,使得“歷史台獨”、“文化台獨”成為兩岸走向統一的最深層次的障礙,給往後的島內治理埋下最艱困的隱患。
其三,操作“中國是敵國、中國人素質低”的群體認知,操作“台灣人不是中國人”的國族認同。把中國看作台灣一切不幸的淵藪,棄台,打壓台灣,時刻不忘“并吞”台灣……,認為“二二八”是中國人製造的,“中國人”素質差,中國民族與台灣民族是兩個民族……,甚至簡體字是“殘體字”,中國的制度是專制極權……。認為經過數百年的發展,台灣人已經形成了一個以自由與民主為核心價值、具有獨特文化認同與生活方式的命運共同體,而台灣獨立是維護台灣人文化認同與生活方式的必要條件。
其四,操作兩岸對抗以凝聚台灣人意識,製造“中國VS台灣”的二元對立思維,把“愛台灣”操作成統攝台灣人思想行為的最高道德,為了排除異己,切割異見,“傾中賣台”的大帽子隨時亂扣,衹要有人聲稱“我是台灣人也是中國人,我愛台灣也愛中國”,立刻遭到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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