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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歲的許崇德老人,以維護基本法權威為己任。 |
中評社香港6月26日電/七十八歲的許崇德滿頭白髮,一隻眼睛接近失明,背也駝了,走起路來十分緩慢,但依然思想活躍思維清晰。在他五十多年的法學生涯中,最感到驕傲的就是參與港澳基本法的起草工作。基本法讓他與香港結下了不解之緣。
大公報報道,他在國內法學界,是德高望重的憲法學泰斗。從新中國第一部憲法──“五四憲法”時起,他就經歷了中國歷次憲法的誕生和修改。1998年6月,他為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制講座開講第一課;2002年12月,新當選的中央政治局領導第一次集體學習就是憲法,還是他受命主講。
他是香港基本法起草委員會五十九名委員之一,歷經五年親身參與了基本法每個條文的制定。他和蕭蔚雲、吳建璠、邵天任被香港媒體並稱為“四大護法”,一度站在基本法有關條文爭議的最前沿,糾正部分港人對基本法理解的偏差,維護基本法在香港的權威。但在香港,他因為性格耿直,言辭富有批判精神,而受到媒體的“特殊關照”,討厭他的人也不在少數。
他就是香港基本法起草委員會委員、中國人民大學教授許崇德。
鄧公勉慰情真切
在許崇德的客廳裡,最顯眼的位置擺放著他在基本法起草過程中與領導人的合影,其中起草委員會成立之初與鄧小平的團體照最引人注目。
他說,基本法在起草過程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鄧公的三次接見。第一次是1985年基本法起草委員會成立的時候;第二次是1987年在基本法起草遇到困難之時;第三次是基本法起草完成後,提交全國人大表決的前夕,鄧公稱讚基本法“是個傑作”。
“實際上整個五年起草過程中,小平同志都非常關心基本法的起草情況。他是『一國兩制』的總設計師,基本法的成功制訂也應該歸功於他。他不僅就基本法的方向作出具體的指示,對起草過程中每一階段的工作也非常關心。不斷有一些指示,讓大家衝破一些困難,使得基本法的起草工作更加順利地進行下去。”許崇德曾為五年的起草工作賦詩一首:“五載辛勞起草完,回看白髮照衣冠,鄧公勉慰情真切,一夜心歡淚不乾。”
回看白髮照衣冠
提起當年的那些草委,許崇德感慨萬千:“基本法起草到現在二十二年了,當年是五十九名草委,在世的如今也只有二、三十個人了。特別是因為當時內地的草委年齡偏高,走了不少。香港的草委也走了不少,譬如安子介、費彝民、鄔維庸等。還在世的,身體也大多不好,年齡大了,身體就容易出問題,邵天任耳聾,李後患癌,我也是撿了一條命。現在一眨眼香港回歸已經十周年了,有時候我非常懷念這些當時一塊工作的老朋友。當時大家都是為了香港回歸,為了起草基本法出了力。現在來看,大家的心血沒有白費,在中央正確政策的指導下,『一國兩制』是成功的。”
有些問題難預料
當然,基本法在實施過程也遇到過三次危機,全國人大常委會通過三次釋法成功化解了基本法面臨的挑戰。“基本法提前十多年前開始起草,後來發生的很多事情當初都沒想到。我們已經盡量想到一些回歸後香港可能會發生的問題,但世界千變萬化,有些問題的發生難以預料。因此,全國人大常委會三次解釋基本法是非常重要的,實際上是對基本法的重要補充。而且『一國兩制』本身也是不斷發展,也在與時俱進。”
許崇德和蕭蔚雲、吳建璠、邵天任因為在1999年終審法院就“居港權”一案作出裁決引發爭議時,在《人民日報》發表署名文章,堅決維護基本法的權威,而被香港媒體稱為“四大護法”。此後,基本法在實施過程中每引起爭議,香港媒體都喜歡找“四大護法”。
“我們四個人參加基本法起草的全過程,比較了解法律起草的精神和原意。香港方面情況也不同,有的人不了解情況有所誤解,有的人是故意曲解基本法。香港這個社會是非常複雜的。”
難免得罪一些人
然而,因為年齡和身體,四位老人因為媒體的聯繫而不勝其擾,許崇德的夫人就幫他婉拒過好多媒體的採訪,因為夫人看到老伴的身體非常擔心。吳建璠和蕭蔚雲在幾年前陸續去世了。“有時候我也想不講好了,但聽到、看到香港有人故意曲解基本法,我就著急,總也管不住自己的嘴,憋不住就講了一些自己的觀點,批評了一些人,也難免得罪了一些人。再加上香港的媒體大做文章,喜歡炒作過頭的話。我知道香港有人很討厭我,對我不友好,但作為一個基本法的起草者之一,同時作為一個學者,維護基本法的權威,保持香港的繁榮穩定是我們的職責。同時,我講的話都是有上下文的,有些話可能激進了一些,但不應該抓住炒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