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末,他們會去吉達和麥加兩地之間的沙漠,通常就住在本.拉登家裡的農場,那是一個名叫巴魯德的綠洲。為防止貝都因人住到他的地產上來,本.拉登蓋起一座只有一廚一衛的小屋,還經營起了農場。他養了一小群羊,還有一厩馬。即使是夏天,他一到農場就會把鞋子踢掉,赤著腳走在灼熱的沙地上。
“奧薩瑪很固執,”哈利法說,“有一次我們在沙漠裡騎馬,跑得非常快。我看到前方的沙漠是細沙,就告訴奧薩瑪有危險,最好繞著走。他不聽我的,繼續往前跑。於是他的馬就栽倒了,把他給摔了下來。他一邊笑一邊爬起身。還有一次我們開的是吉普。只要看到沙丘,他就會開著車飛快地翻過去,但我們根本不知道沙丘另一面有什麼。真的,他多次讓我們置身險境。”
對他們兩人來說,這都是一段精神上充滿困惑的時期。“伊斯蘭教與其他任何宗教都不同;它是一種生活方式。”哈利法說,“我們想要知道,對於如何飲食、娶什麼樣的女人、怎樣談話這類問題,伊斯蘭教是如何教導的。我們讀了賽義德.庫特蔔的書。他是對我們這一代影響最大的人。”阿齊茲國王大學的許多教授都是被逐出埃及或叙利亞的兄弟會成員。他們來到這所學校時也帶來了伊斯蘭教高度政治化的理念。這種觀點把國家與宗教融為一體,形成了一個單一的、包羅萬有的神學體系。本.拉登和哈利法深受這些教授的吸引,因為他們的思想顯得比沙特學者更為開放,還願意借一些書給學生看,例如庫特蔔的《里程碑》和《在〈古蘭經〉的庇蔭下》,這些書將改變他們的一生。殉教者庫特蔔的弟弟穆罕默德.庫特蔔每周都會到學校來上課。雖然本.拉登從來沒有正式上過庫特蔔的課,但常會去聽他的公開講座。庫特蔔非常受學生歡迎。他們發現,這位老師雖說曾在納賽爾的監獄裡苦受折磨,卻仍然保持著沉著的氣度。
當時,穆罕默德.庫特蔔正在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兄長的聲譽——現代伊斯蘭主義者對這位殉教者提出了抨擊。他們認為,《里程碑》一書讓一群新生的、更為暴力的激進分子有了權力。尤其是在埃及,這些人用賽義德.庫特蔔的著作來為自己的行為開脫,去攻擊一切被他們視為離經叛道者的人,甚至包括其他穆斯林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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