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島內民眾支持兩岸統一的比例較低
在選舉社會,民意是政黨路線政策的依歸。島內民眾對統一的態度,可謂是觀察統一形勢主要指標中的關鍵指標。台政治大學選舉研究中心常年的跟蹤民調顯示,認同自己是台灣人的比例從1994年12月的20.2%上升至2011年6月的54.2%,支持“台獨”的比例從1994年12月的11.1%上升至2011年6月的23.2%。2011年6月的民調顯示,傾向統一、“獨立”、維持現狀的比例分別為10.1%、23.2%、60.1%。這顯示國民黨執政後民眾身份認同上的“去中趨台”、統獨認同上的“統降獨升”趨勢並未改變。這一方面和兩岸百年隔絕、數十年對抗下民意的不易改變有關,另一方面是馬兩岸上“政經分離”政策的“因”,結下了島內民意“政經分離”的“果”,馬的做法客觀上加持了“反中拒統”的論調。目前,島內除少數傳統統派外,已很難聽見主張統一的聲音。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台民眾對大陸的成見仍深。旺旺中時民調中心2012年8月的民調顯示,台民眾對大陸政府、民眾的好感分別為17%、32%,雖較以往有所提升,但仍處較低水準。③
(二)馬當局對一中、統一及兩岸政治議題協商持淡化、回避態度
執政黨的政策是影響統一進程的重要因素。兩蔣時期以及李登輝執政前期,台當局均明確承認一個中國,以兩岸統一作為目標,1991年的“國統綱領”明確以兩岸統一為指向。馬英九2005年倫敦政經學院的演講中,亦重申兩岸“終極統一”的目標。但是,馬上台後在島內民意壓力、綠營攻擊、國民黨內本土派力量牽制、美日不願兩岸走得過近等島內外因素的影響下,其大陸政策不斷向保守調整。
一是淡化“一中”。儘量少談“一個中國”、“中國人”,退步至只敢提“中華民族”、“炎黃子孫”,也希望大陸儘量“一中不表”或“一中少表”;並一味向本土方向調整,強調“以台灣為主、對人民有利”。
二是強調“不統”。聲稱“任內不會與大陸談判兩岸統一的問題”,一味強調“不統、不獨、不武”和維持現狀。
三是不願碰觸兩岸政治議題。馬認為兩岸關係發展過快尤其是觸及政治議題,會引起島內民眾及美國的疑慮,難以招架民進黨“親中賣台”的攻擊,對其連任不利,因此執政後大陸政策呈明顯的“重經濟、避政治”或“只經不政”的特點,避談兩岸政治議題,不願如選前所宣示的那樣去觸及兩岸結束敵對狀態、建立軍事互信、簽訂和平協議等問題。這使得兩岸關係難以向更高層次推進。2012馬連任後,繼續強調碰觸兩岸政治議題的時機不成熟,對兩岸政治議題的保守態度並無變化。不過,我們亦應注意到,馬選後提出“廣義和平協議論”,多次表示希望“實現兩岸關係制度化”、“兩岸互設辦事處”,並宣示會對兩岸人民關係條例作出調整,顯示其在兩岸政策空間有限的情況下,對兩岸政治議題實有化整為零、“堆積木”的變通思考。
(三)民進黨阻撓兩岸關係發展、反對兩岸統一的立場難以改變
作為台本土代表、最大的在野黨,民進黨的態度對統一的影響毋庸置疑。該黨2008年失去政權後儘管不再高喊“台獨”,而以“主權”一詞加以替代,但無意放棄“台獨黨綱”,更不用說改變反對兩岸統一的立場了。2012年再敗,該黨內部雖一度掀起檢討兩岸路線的聲浪,但很快強硬派佔據上風,“務實派”的聲音逐漸減弱,黨中央敗選報告更定調“敗選關鍵乃基層實力而非兩岸”。顯示民進黨對路線調整會否造成支持者流失、能否得到大陸承認有較大疑慮,加之路線調整與權力鬥爭相互交織,內部很難達成共識。由此觀之,該黨未來仍難以對兩岸政策做出實質調整,仍將以“維護主權和經濟安全”之名阻撓兩岸關係發展,仍是兩岸統一的主要障礙。
兩岸“融合——統一”的進程已正式開啟
武力統一是先建立政治框架,再進行民眾的融合。和平統一的進程則是先進行民眾的融合,再在時機成熟時建立體現統一的政治框架。兩岸社會的融合是台灣問題最終得以和平解決的基礎,其途徑是兩岸全方位的互動交流,進而向一體化方向邁進。2008年以前(尤其是2005年以前)的兩岸關係,似乎一切都是向分離而非統一的方向走:台當局借助政權的力量持續推進“去中”進程,“公投”、“修憲”甚囂塵上,“法理台獨”大有山雨欲來之勢;台民眾在兩岸持續對抗和政客煽動下對大陸的不滿、敵視傾向難以改變;兩岸經濟、民間交流雖自然上升但受政治力干擾處於不正常狀態。不過,在大陸2005年以來的兩岸關係新思維下,尤其是2008年兩岸關係走上和平發展的軌道後,兩岸關係對抗的時代結束,和平發展的新時代開始,逐漸向“融合——統一”的方向邁進。
(一)兩岸在反對“台獨”、堅持“九二共識”的基礎上建立互信、良性互動,為兩岸融合提供了必要的政治環境
儘管國民黨重新執政後在一中、統一、兩岸政治議題協商等問題上持淡化、回避的態度,離我們先前的期待有落差,但明確拋棄李登輝的“兩國論”及陳水扁的“一邊一國論”,明確反對“台獨”,承認“九二共識”,重新回到“一國兩區論”,“將被顛倒的兩岸關係重回一中的憲法框架”,與李扁執政時期有了本質的區別。這雖沒有加速統一進程,但至少沒有讓台灣繼續向“去中”的方向走,而且兩岸雙方在反對“台獨”、堅持“九二共識”的共同政治基礎上建立並不斷鞏固互信,保證了兩岸關係大局的穩定,為兩岸交流合作、協商談判提供了必要的環境和條件。從這個意義上說,也是為兩岸的融合營造了必要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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