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的戰略誤判
蔡英文政府上台已經一年多了,如同島內外眾多媒體及各界專家學者的分析,以及各項民調顯示,她的執政完全失敗。在內政方面,島內TVBS電視台6月22日公佈的民調,蔡滿意度僅剩21%,創下新低。甚至民進黨的理論大師林濁水預言,“台灣就要出現第3個10趴總統了”②。而外交上更是風聲鶴唳,一片哀鳴,短短一年,台灣的“邦交國”從22個減為20個。何以蔡英文執政會出現如此迅速的敗象?筆者曾告誡,蔡英文政府的執政方略出現重大戰略錯判與失誤,其後果是非常嚴重的。今天我們看到的種種民調數字和外交、內政表象還僅僅是其中的一部分,更嚴重的後果還未顯現出來。下面,筆者將從戰略大方向上簡單分析蔡政府的主要錯失。
1、台灣對整個國際格局的現狀出現重大誤判,停留在地緣政治的舊格局之中。
今天的國際格局主流是什麽?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國際局勢亂象紛呈,似乎戰亂和對利益的爭奪成為主流,但這些僅僅是表象。今天國際社會的主流,依然是地緣經濟,是30餘年來在國際上興起的全球化和貿易自由化浪潮。事實上,這股全球化潮流的主導者和主要推動者,就是美國。也正因為如此,美國總統特朗普宣佈退出“巴黎公約”、強烈反對貿易自由化,威脅退出一些區域貿易組織,會引起國際社會如此巨大的反響。
當然,全球化和貿易自由化席捲世界30餘年,在推動世界經濟巨大發展的同時,也累積了衆多矛盾。其中最突出的,是國際資本利用全球化,將生產綫轉移到發展中國家,以降低成本,增加收益。這無疑損害了資本輸出國勞工階層的利益,特朗普就是看準了這點,以民粹式口號和商人的精明打動了美國中下階層,奪取了政權。但即便如此,特朗普也不足以改變世界發展的大趨勢,他也只能跟隨世界大勢的發展。美國最近表示有意願加入中國主導的“一帶一路”③,就是一個明顯的例證。
地緣經濟和地緣政治的最大區別,在於地緣經濟的主旨是合作,是互利共贏,這是貿易和商業的本質所決定的。中國大陸自改革開放以來,對國際大趨勢的認識始終是十分清醒而準確的:即和平與發展是當今世界的主流。這就是準確地把握了世界的大格局。在這樣的正確判斷下,中國毫不猶豫地以改革開放為國策,以經濟建設為核心,在短短三十多年內取得人類歷史上罕見的巨大成就,一舉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將一個落後的農業國改造成工業和信息化大國。也是在這樣的戰略判斷下,中國面對美國的重重壓力,堅持“不沖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的中美新型大國關係原則。很明顯,這個原則的主軸是依據地緣經濟的主張而制定的。中國的這個主張,在奧巴馬政府時期,雖然未被美國全盤接受,但也大部同意。這就為中美關係確定了基本原則,打開了發展的廣闊空間。特朗普政府對此原則,抱持的歡迎態度甚至超過奧巴馬政府④,這也令衆多唯恐天下不亂的政治觀察家們跌破眼鏡。
地緣政治的概念起源於歐洲,數百年來一直是西方國家處理國際關係的主流。在冷戰時期,地緣政治大行其道,這種你死我活的零和博弈,是冷戰思維的核心。台灣在戰後長達近半個世紀的冷戰時期,由於地處地緣政治的核心地帶,飽受冷戰思維洗禮,形成一種揮之不去的思維模式,始終從地緣政治的角度出發看待兩岸關係與國際大勢。蔡英文政府上台後,進一步強化了冷戰思維,其對外政策的出發點至今仍停留在地緣政治的舊格局中,這是今天台灣經濟社會發展持續停滯的深層原因。冷戰結束20多年了,但台灣當局至今未能擺脫冷戰思維。思維主導行為,思想觀念的偏差,是造成今天台灣諸多問題的根本所在。
2、由於戰略錯判,台灣的戰略選擇是“倚美日、抗中國”,使台灣深陷戰略困境中。
蔡英文政府雖然口稱“維持現狀”,但其行為上做的是另一套。由於戰略錯判,蔡英文政府受到美日右翼勢力的鼓動,以冷戰思維看待兩岸關係,誤以為只要與大陸敵對,就能得到美日的強力支持,就能打開國際困境,甚至迫使大陸向她靠攏,“從世界走向北京”,這是根本性的重大的錯判。可以說,台灣今天在國際上及兩岸關係方面的困境,無一不與這種戰略錯判相關。
首先,蔡英文錯判了美日對她的支持程度。以為和美國候任總統通上電話就可以依賴美日同盟的庇護了。殊不知美國從來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優先,台灣在美日的眼中,只是一個棋子。棋子的功能是順從主人的意志,決不可能倒過來要主人為棋子服務。因為棋子只是主人的工具,是可以隨時用做犧牲而成為“棄子”的。在此次“特蔡通話”事件及其後續發展中,台灣作為棋子的隨扈地位表現的非常清楚。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交換,台灣隨時可能成為“棄子”,這才是台灣的真正悲哀!
其次,將大陸作為敵人,拒不承認兩岸同屬一中的“九二共識”,使兩岸關係再度步入僵局甚至是對抗的危局。兩岸“外交休兵”已告破局,其結果就是台灣的“邦交國”一年多來減少至20個,其中特別重要的是與巴拿馬的斷交。巴拿馬明白表示,斷交源自“外交休兵”的結束,而且早在幾個月前就已通報過美國政府⑤。此外,兩岸關係的破裂,直接影響了兩岸經濟社會交流,陸客的大幅減少使島內觀光服務業受到巨大衝擊,從而導致島內政經層面出現各種矛盾和問題。
第三,今天的美日自己深陷經濟發展停滯的困境中,已無法在資金、技術、市場等多方面予以台灣實質上的挹注,反而希望台灣對其做出回饋式的貢獻,大力吸引台灣的資金前往美國投資。因此,依靠美日除了在心理上獲得一些安慰,獲得一些美式軍火外,並無其他實質性好處。今天的美國已非往日,任何軍備均要鉅資購買,尤其是像台灣這樣的政體,正是美國軍工企業眼裡的肥羊,美國的二流軍備甚至是已經退役的裝備,都能賣個好價錢。總之,台灣對於美日只有利用和使用價值,沒有實質的戰略夥伴價值。
3、對內政策出現重大失誤,在發展優先還是分配優先的選擇上,蔡英文政府選擇了後者。本以為可以滿足民粹要求,不料卻導致矛盾集中爆發,社會高度不滿。
現代社會的發展,始終面臨兩種不同的選擇:是發展優先還是分配優先?也就是先做大蛋糕還是先分配蛋糕的問題。不同的選擇代表不同的方向和道路。一般來說,快速發展中的國家和政府通常選擇發展優先(如中國大陸),而發達的福利國家和民粹式政府通常選擇分配優先。當然,這也是不同國家的不同國情所決定的。但如果選擇順序錯位,往往會造成國家發展停滯,造成社會矛盾高度衝突、導致政府下台或社會動亂的嚴重後果。
台灣雖然在過去幾十年中,經歷過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社會積累了一定的財富,大致步入中等收入經濟體的地位。但由於台灣經濟的淺碟屬性,內需市場不足,經濟基礎不成體系,嚴重依賴外貿,貿易依存度達八成以上。自九十年代起,台灣社會進入民主化時期後,民衆對社會福利的要求不斷增加,逐漸吞噬了台灣既往積累的財富。與此同時,企業在利益的驅動下,選擇前往大陸等低成本地區投資,使台灣勞工階層的薪資水準長期停滯不前。
民進黨靠民粹式宣傳鼓動上台,而民粹作為一種社會和政治動員方式,一旦掌權,勢必成為一種表達利益的手段。民進黨執政後,蔡英文政府由於缺乏執政經歷和能力,在民粹壓力下,選擇分配優先的發展策略,倉促出台“一例一休”的勞工政策,野蠻推行“年金改革”,草率“廢核”等,引發重大社會爭議,在短時期內累積了強烈的不滿。她的執政滿意度快速、大幅下滑,驗證了這一執政方略的重大失誤。今天台灣的經濟社會問題,在民粹式環境下,很難得到充分的理性討論,更難形成有效對策。就此而言,民進黨執政下,台灣的未來不容樂觀。台灣在未來的四年或更長時間中將繼續蹉跎,停滯不前甚至是倒退。這將給台灣青年一代造成極大的痛苦和損失:人生最為寶貴的時間和青春將會因此而虛擲和損耗,民粹的苦果,最終將由台灣青年自己品嘗。
和平統一3.0版:“兩岸經濟社會融合發展”
海峽兩岸關係自大陸提出和平統一、一國兩制的大政方針後,迄今已經三十餘年了。三十年來,兩岸關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重大變化,兩岸簽署了二十餘個經濟社會發展協議,實現了直接三通,兩岸的經濟貿易關係和人員往來非常密切,台灣經濟已經和大陸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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