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府所面臨的挑戰主要有三大方面。第一,關於“駐韓美軍”戰略靈活性的運用問題,需要不同於盧武鉉政府初期的協調方式,以避免因韓美之間的利益分歧引發摩擦。第二,韓國的區域安全角色,其具體範圍和性質需要進一步明確。第三,台灣問題,隨著朝鮮核威脅與台灣危機的關聯性增強,可能導致盟友威懾力削弱,並使韓國被捲入其中,新政府如何應對這一局勢至關重要。
第一,關於“駐韓美軍”戰略靈活性的運用問題,如果韓美之間未能達成一致,駐韓美軍的部署調整或裁減、戰時作戰指揮權提前移交、駐韓及駐日聯合國軍司令部的職能變化、防衛費分擔的規模與性質調整,以及韓國國防預算的大幅增加等問題,都可能成為李在明政府在整個任期內面臨的挑戰。2003年,駐韓美軍戰略靈活性問題被提出,並在2006年1月韓美外交部長達成協議之前,經歷了一系列摩擦,如駐韓美軍一個旅的派遣至伊拉克、韓國軍隊的額外伊拉克派遣、駐韓美軍減少1.25萬人、戰時作戰指揮權提前移交等問題。2006年協議通過附加條款明確表示,美國尊重韓國的立場,即韓國不會在未經過韓國民眾意願的情況下捲入東北亞地區的衝突,從而暫時避免了韓國在台灣問題上的牽連。而如今, 特朗普政府的戰略靈活性立場是,在駐韓美軍的輪換部署問題之外,另行考慮在日本、菲律賓、澳大利亞等國,必要時賦予駐軍作為軍事出發基地的角色。如果韓國要求進行事前協商,美國可能會依據其“靈活性(agility)”優先的戰略,將相關兵力重新部署至鄰近國家。這種情況下,最終可能導致美軍地面部隊進一步撤離韓國。
政權初期應慎重起步
其次,關於韓國的區域安全角色,亟需進行戰略判斷,以確定其軍事角色的具體程度和方式。這是因為,包括西海在內的朝鮮半島及周邊海域、台灣海峽、東海和南海的軍事活動可能彼此關聯。隨著2021年和2022年韓美首腦聯合聲明以及2023年戴維營韓美日聯合聲明的發布,韓國在區域安全角色上的立場已得到顯著強化。特朗普政府將關注韓國新政府是否會延續這一趨勢。
第三個挑戰在於,特朗普第二任期將中國從挑戰者定義為威脅,甚至進一步定位為敵對國家。在這種情況下,美國可能會試圖將韓國所建立的戰略夥伴關係中的中國,正式歸類為盟友層面的威脅,而韓國在這一局勢下的立場將至關重要。
在布什政府推行對華接觸政策的盧武鉉政府初期,韓美軍方因在“是否將中國定義為威脅”問題上存在分歧,最終放棄了聯合威脅評估。如今,赫格塞思在香格里拉會議上的演講,將台灣問題置於重點,並較布什政府全球軍事部署重審(GPR)時期更加強硬地要求盟友表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