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人的悲哀--官場多奴才,人民百姓苦!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07-01-19 15:36:06  


  中評社香港1月19日電/中時電子報網路主筆室今天發表黃創夏的文章說,力霸風暴愈演愈烈,還不時傳出各主管官署怠忽和縱放:過去一年以來,“權貴犯罪”不斷被揭露,許多大案,如台開案、Sogo禮券案、甚至“國務機要費”案,人民百姓眼中,竟看到所有的專業官員,維維諾諾,惟權勢者意志為依歸,全沒個專業尊嚴的樣子。 

  當官場失去了專嚴和風骨,都患了彎腰屈膝“軟骨症”,人民百姓幾乎可以確定,災劫將永遠不斷,“國家”與政府,根本不值得依靠。 

  還記得一九九二年,健康幼稚園娃娃車失火,二十三位稚童火窟斷魂,當時的閣揆郝柏村問相關官員:“大家都說是『意外』,到底這個悲劇是『意外』,還是『意內』?” 

  真是個好問題啊!並不是說郝柏村問得有多“尖銳”,而是他這句話,一語道破所謂“台灣人的悲哀”之本質:災劫必定不斷,都是“意內”。 

  以娃娃車和幼稚園管理為例,經常出問題,但祇要找些民代、議員,送點小禮給權貴,一施壓,行政機關必定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不是我的責任,習於卸責與怠惰,該處理未處理,終於釀出許多人都預期到的大禍不斷。 

  現在,力霸王家激起風暴,目前至少五百億元的人民血汗錢,不明不白就人間蒸發了,被檢調通緝的“禍首”王又曾夫婦又順利逃匿,許多無辜的小廠商正陷入困境中。這麼大的動蕩,力霸王家當然該負起責任,但請問陳水扁總統、請教閣揆蘇貞昌還有眾多相關官員們,這是“意外”,還是“意內”呢? 

  執政當局都說這是“十年”積弊,那就應該這樣解讀,對政府而言,力霸風暴當然應是“意內”了。 

  誰該為這件“意內”負起責任呢?很悲哀的事情發生了,政壇上袞袞諸公與諸婆,卻馬上大搞奪權、卸責、保位和爭取層峰“關愛眼神”的戲碼。人民的災難,依然是政客們鬥爭的舞台。 

  這筆帳,政治領袖們,可曾想過該有人給人民一個交待嗎? 

  政府的“義務”就是必需讓小老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一生的努力和積蓄不至於突然就一無所有。所以,力霸風暴的核心問題不應該被混淆,除了追究王家,更要追問:人民納稅的血汗錢不見了,絕對是因政府的怠惰,千萬計的人民正陷入恐慌和焦慮當中。

  這麼大的風暴,若沒有給人民一個交待的話,台灣,將沒有“責任政治”可言了。 

  誰該負責?是誰出國時,老愛找王家父子相陪?是誰用“國策顧問”名器拉攏王又曾?是誰積極操縱政商網絡,破壞了金融圈的基本紀律?答案,路人皆知,在凱達格蘭大道底辦公的陳水扁,絕對有責任。 

  很悲哀!台灣政治體制,偏偏讓“總統”這個職務“有權無責”,那就退而求其次吧,“行政院長”到了知所進退,展現風骨的時刻了。 

  不過,真的不必期待,因為台灣已經上從“閣揆”,下到科員,註定擺脫不了台灣政府體系之打從娘胎就與生俱來的“奴性”。 

  政治學的ABC都知道,施政靠心腹,親信當道時,行政機器的專業能力必然被抹煞,一個國家的施政不可能不有所扭曲。
 
  台灣的當權者常信心不足,施政體系從早期的“侍從官政治”,搞到“幫派政治”,近來更發展成了“總管政治”或“太監政治”,施政者喜歡讓辦公室的幕僚當“分身”,這些新貴施政“值星官”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用形式上的權威掩蓋他對專業施政之無能與陌生,“國家”的施政因此陷入了結構性的更扭曲。 

  一九四九年蔣介石在陽明山設立了“總裁辦公室”,下設九個組,用他最貼身之幕僚,建立起官邸的“侍從官體制”。後來,這辦公室就成了蔣介石在台灣“復行視事”後的“總統”辦公室之主力。 

  一九五○年代到一九六○年代之間,作為一個外來政權,蔣介石以“自衛性的政權封閉”控制施政,用人特別喜愛用出身侍從室出身的人,因外人不可信,身邊的人最可靠,蔣介石知名的侍從,有黃少谷、陶希聖、周宏濤、俞濟時、于豪章、沈昌煥、沈劍虹、俞國華、秦孝儀、楚崧秋、到最後的錢復等等。 

  不過,蔣介石威權統治從未有過任滿下台的時間壓力,所以他可好整以暇地對這些侍從規畫歷練與磨練的程序,侍從外放到各部門是由最基層使用起,更由於蔣介石的天威難測個性,這批侍從都怕出事,養成了謙恭有節,但不太有創意的特質,長達數十年的威權統治下,形成了台灣文官體系長期以來之唯唯諾諾之侍從官特質。 

  蔣經國接位後,台灣向前衝,他一方面用七海官邸侍從為統治爪牙,如郝伯村、宋楚瑜和馬英九,但自信顯然贏過乃父的蔣經國也拔用趙耀東等專業政務官,並鼓勵專業官僚,特別是經濟領域中,讓王昭明、蕭萬長、江丙坤等專業體系的文官,和官邸侍從成了台灣行政機器的兩大主軸。侍從文官講究“忠貞”,重穩定,他們祇要照體制往上爬,久而久之,自有出頭天,在自信與穩定的蔣經國主政時代中,台灣的文官也因此創造了“國家”平順運轉的榮景。

  但到了李登輝時代,政治領袖流派鬥爭慘烈,起滅快速,所以政治角頭大玩政治“圈地”運動,在自己的職務上各自拉拔心腹官員當自己的新侍從壯膽,在那個多元領袖競逐的時代中,台灣的文官體系成了“幫派政治”之產物,非但不止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還演變成一朝部長一朝局處長,連行政文官結派成黨,相互競爭。 

  一九九六年後,連戰和宋楚瑜互爭李登輝接班人地位時,“省府團隊”和“連家班”又成了行政體系“幫派政治”兩大主流,一九九八年後,又加入了蕭萬長的“蕭家班”。誰家主子當政,就有一批新的局處長,“押錯寶”的就去當“無事可參”的參事。 

  政黨輪替後“新政府舊官僚”的矛盾讓施政運作更混亂,朝中有人的,或是“識時務”的官運像坐直升機,朝中無人的就要回家吃老米飯,加上政府財政惡化嚴重,在升遷制序紊亂,又擔心未來可能沒有退休金下,二○○二年,當時任考試院詮敘部長的吳容明,在一次受訪時曾提過,他私下調查推估,約有七成五的十到十四職等的文官,想要辦退休。
 
  這麼失序的國家機器,新當政的民進黨政府不知如何運作,因此和當年的蔣介石一樣,採取了“自衛性的政權封閉”策略,他們以自己親信的機要秘書,作為控制施政的工具,如陳水扁的童子軍團,如游錫堃擔任“閣揆”時外放院長辦公室秘書到部會當機要的“二五八團隊”,又如隻身北上的謝長廷,院長辦公室主任成了“行政院”運作之核心,還有如蘇貞昌,大小決策都要管,把十幾萬官員的事情,集中到院長室來決斷,靠幾位政務委員和秘書當決策班底,勤快是勤快了,但人智有限,歷練也不足,怎麼可能有效率和思慮周延呢? 

  這和蔣介石不同的是,蔣介石權歸一統,他的侍從室規模龐大,從黃埔軍校和中央大學中有足夠的年輕人可以挑,而且有足夠的時間讓這些人按步就班歷練成熟。但新政府的領袖們,親信能用的機要秘書就那麼寥寥幾人,一當政就急著想要馬上掌理一切,馬上就讓身邊的幕僚破格扮演“分身”的角色。 

  這情況在李登輝突掌大政時也發生過,在黨政軍警特都孤立中,總統府的“夾層”蘇志誠因緣際會成了當時玆意嘻笑怒罵,連“行政院長”都不敢回嘴之人。

  陳水扁的童子軍也一度被各界側目相對,今年初,孤身北上的謝長廷對人事沒有主導權,各部長的機要中,八成以上不是親蘇貞昌的新潮流,就是游錫堃留下來的機要群,謝長廷同樣碰到了如何掌理“行政院”的大難題,蘇貞昌也有同樣困擾。 

  處理這種困局有兩對策,上焉者,有足夠的自信心以包容胸懷加強和各部門互動,收納各股山頭為己用“和解共生”。下焉者,則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心態看待所有官員,祇敢祇信用自己的“侍從”,“分身”應運誕生,而最親信之分身當然是身邊之“總管”,“太監政治”因此成形。 

  不幸地,從張俊雄、游錫堃、謝長廷到蘇貞昌,都一直想拉拔自己的子弟兵進到中央,各部會猛塞次長。莫怪,政黨輪替以來,在過去職掌,祇是打打電話,排排行程的“行政院長辦公室主任”,竟成了內閣閣員側目的新“總管”了。但這類“總管”經過真正的行政歷練與成長嗎?這類總管要是當道,加上行政機構傳承不絕之“奴性”,一拍即合,台灣的決策,也難逃施政被扭曲之鐵律了。人民百姓只得無奈承受一次又一次的災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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