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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連科:我寫性與《金瓶梅》毫無關係

http://www.CRNTT.com   2014-10-22 12:13:46  


正在舉行時代中國生活展的德國Uebersee Museum博物館
 
  到了後來,台上高先生每朗誦一句,我的後排,那位拄著拐杖最後一個進場的德國老太太就在下面跟著小聲重複。在她那動容而滄桑的表情中,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文學的的確確是沒有國界的。正如閻老師在開場白中所說,在今天這麼好的陽光下,大家放棄了曬太陽的愜意,跑來聽一名發展中國家作者的文學座談,這說明,文學,也是陽光的一種。

  朗誦過後,便是喜歡看熱鬧的媒體人最愛的問答環節了。雖然,我真的覺得,就這麼朗誦下去也挺好的。

我寫“性之美”還達不到勞倫斯的高度

以下為問答實錄:

  高立希先生(以下簡稱高):你小說中那些部隊的人物是從哪裡來的?

  閻連科(以下簡稱閻): 我在部隊當兵,住在師長樓下,看到師長的太太非常漂亮, 也聽到人說太太和公務員有一腿,發現公務員還沒我長得好。 我用二十年時間也沒想明白,為什麼師長的太太會愛上這個公務員, 二十年後想明白了,就寫成了小說。

  這時,在台下一片笑聲中,一位穿綠T恤,留著絡腮胡的德國讀者舉手問:您的書在網上是否有讀者,他們讀了後什麼反應?

  閻:網上可以讀到,他們讀了後非常好奇,覺得這是最笨的作家才會寫的,聰明的不會寫這些。

  另一名觀眾接著問出了本場最具爆炸性話題:中國寫性的文學有一定傳統,你是否繼承了《金瓶梅》、《肉蒲團》的傳統?

  閻:中國小說中,寫性是有一點傳統的。但我的小說和《金瓶梅》、《肉蒲團》沒有絲毫關係。寫性是對成熟作家最大的考驗。性寫的好,會把性寫成愛情,寫不好,會把愛情寫成性。性最能反映人性,也最能表達一個作家對世界的思考和想法,基於此,性在這部作品中多了一點。但請大家相信這絕不是黃色小說,純粹是一個作家對愛情和人性的思考。

  高:很像西方的那部小說,《查泰萊夫人的情人》。

  閻:我在寫“性之美”這點上還達不到勞倫斯的高度,但我希望在對世界和人性的思考上達到他的高度。每一個對中國歷史熟悉的讀者,都會體會到我這部小說的嚴肅性。(注:戴維·赫伯特·勞倫斯,20世紀英國作家,他的作品過多地描寫了色情,受到過猛烈的抨擊和批評。)

  觀眾:《查泰萊夫人的情人》在英國二十年後才得以出版,你的小說在中國是否也會有類似遭遇?

  閻:中國在文學上緊追西方步伐,《金瓶梅》曾經是中國不能出版的最偉大的小說。我這部小說在我的家鄉不能給任何人看,我嫂子曾經看了後問我:“你是不是因為沒錢才寫這樣的小說?你不為錢的話,你不怕丟人我們還怕。”我說我以後會少寫,會寫的非常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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