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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描二維碼訪問中評網移動版 賀龍女兒回憶父親軍刀 為何用它換一只母雞 掃描二維碼訪問中評社微信
http://www.CRNTT.com   2017-07-26 17:57:01


 
  這個故事留有強烈的懸念,但未免簡單,俗套,不怎麼令人信服。可我是相信的,因為時間、地點、事件,包括我父母和我在內的幾個人物,都是真實的,找不出一點漏洞。唯一不能說服今天這些讀者的,是一只燉湯的母雞與伴隨我父親十年的那把指揮刀,構不成互相贈予的分量和理由。我要指出的是,就我父親在這十年中從一個清末將領成為紅軍領袖的過程來說,這把刀當時既是他的愛物,也成了他的負擔。因為在他出任建國川軍第一師師長的第二年,也即1926年,他就回師銅仁,以國民革命軍的名義揮師北伐。1927年北伐打到河南開封,因蔣介石和汪精衛先後叛變革命,他帶領擴編的國民革命軍第二十軍轉戰江西,作為總指揮發動了共產黨人領導下的南昌起義。南昌起義的部隊在南下途中被打散後,他經香港,只身前往黨中央所在地上海,然後與周逸群、盧冬生等人經洪湖回到故鄉桑植,發起年關暴動,重新拉起一支隊伍。也就是說,作為軍事指揮權的象徵,這把清末新軍的佩刀對我父親而言,已經屬於另一個時代了。以至在我父親發動南昌起義和回湘西組建紅軍的年代,它很可能寄存在什麼地方,或請某位熟人或朋友代為保管。而紅軍長征是一次戰略轉移,一次大搬家,自然把能帶的東西都帶上。然而,當我父親率領紅二、六軍團這樣一支龐大的隊伍,還有我父親的賀家宗親和蹇家十幾個親人上路時,很快就發現帶著舊軍隊的這把指揮刀,是一件不合時宜的事情。畢竟這是一件只能用於格鬥的冷兵器,像我父親這樣大軍團級別的指揮員,用這樣的武器戰鬥或者防身,都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了。所以,在紅軍長征渡過沅水,準備從橋梓坪繼續上路時,他把這把刀贈給房東陳定祥,作為對我母親體貼入微的一種報答,是合情合理的。何況,我父親還對陳定祥說了,紅軍會回來的。其潛台詞是,紅軍不拿群眾一針一線,而你給我夫人燉了一只下奶的老母雞,死不收錢,那麼我把這把刀贈給你,等哪一天我們凱旋,再一碼歸一碼,親兄弟明算賬。

  1935年11月24日,紅二、六軍團兵分三路離開橋梓坪,向雲貴高原移動。右路由我父親賀龍率領,經半溪、大莊坪、馱子口、茶溪坪,往沅陵縣城方向直插辰溪;中路由任弼時率領,經茅坪、楠木鋪、芙蓉關、馬底驛,沿怡溪而上,進入漵浦;左路由蕭克、王震率領,取道金子溪、辰州坪、官莊,越過湘黔公路,進入安化。

  紅軍走了,黑暗勢力卷土重來,陳定祥挖地三尺,把我父親贈給他的這把指揮刀,悄悄地埋了起來。他不敢向任何人走漏風聲,更不敢示人。因為他家作為賀龍的指揮部是路人皆知的,這對敵人來說本來就是一大罪過,如果再讓人知道賀龍還贈給他一把清末新軍的指揮刀,不僅會招來殺身之禍,還將遭到強盜、歹徒和三教九流的惦記和騷擾。藏到新中國成立,我父親當了共和國的元帥,一家喜出望外,這才把刀挖出來,視為傳家寶。每當老人過世,都要鄭重地交給下一代:這是賀龍賀元帥贈給我們陳家的無價之寶,要一代代傳下去,家裡再困難,再窮,也不能打它的主意。如此,經過一個家族八十多年的傳承,最後傳到了地名改為清浪鄉八方村的陳家第五代孫陳飛的手裡。

  2015年10月22日,紅軍長征八十周年紀念日來臨,縣裡有關部門在對紅軍長征路線的調查核實中,來到清浪鄉八方村黨支部負責人陳飛家。得知縣裡幹部的來意,雖是一個普通農民,但具有相當政治覺悟的基層黨組織負責人陳飛試探說,不知你們信不信,當年我家就是賀龍的司令部,有賀龍元帥贈給我太公陳定祥的一把指揮刀為證。縣裡的幹部嚇了一跳,說真的?不妨拿出來看看。一見陳飛捧出銹跡斑斑、尋常人家根本不可能有的實物,大家眼睛都瞪圓了。陳飛接著說,他太公(太爺爺)陳定祥和老公(老爺爺),新中國成立前就去世了,他沒見過。但他出生時,公(爺爺)陳延相還在,常給他講祖上傳下來的賀龍指揮刀的故事。後來,他在玩耍中無意看到了這把刀,爸爸陳萬祥叮囑他,崽啊,莫亂動喲,這是賀龍元帥當年作為禮物送給你太公的。2012年7月,父親身患癌症,無錢醫治,有親戚暗示把這把刀賣了,但父親死不鬆口。臨終前,他像上輩人那樣鄭重交代兒子,要把賀龍元帥的這把指揮刀收藏好,一代代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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