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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描二維碼訪問中評網移動版 為何晚清官員潤筆費時有 卻無人賣字 掃描二維碼訪問中評社微信
http://www.CRNTT.com   2017-02-25 16:34:14


 
  書寫的實用性和必要性也是書法不宜買賣的原因之一。書寫是日常生活中必需的交流工具,日常使用書寫的工具和書法創作的工具完全一樣,實用和藝術的邊界從來就不是很清晰,文人們的信札、詩稿、賬目、藥方、筆記、日記基本都是用毛筆書寫的。文人一動筆就等於在“創作”書法,書法又如何能商業化?此外,雖然擅長書法的文人們是通過多年的練習才達到深湛的造詣,但是通常書寫一件書法作品的速度可以相當迅捷。對於求字人來說,除了長篇巨制外,他不會認為自己的索求會給書寫者帶來很大的負擔,求一副對聯不就是請你大筆一揮,寫十幾個字嗎?

  賣字不體面 贈字顯友情

  官員們在有俸祿的時候,為增加收入而賣字,大概會被認為是不夠體面的事。清初書法家傅山曾慨嘆:“文章小技,於道未尊,況茲書寫,於道何有!吾家為此者,一連六七代矣,然皆不為人役,至我始苦應接俗物。”傅山不曾為官,對他來說,賣字為生都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何況官員們。即使是公開掛潤例賣字的文人,如莫友芝等,朋友求字並不收錢,潤例是對生人的。這個習俗一直延續到清末民國初年。也就是說,賣字的文人,也依然保留了相當大的非商品化的空間。如果將書法都作為商品來處理,那對文人文化將是一個重大衝擊。比如說,在舊時代,友人之間的相互題跋和酬唱,是切磋交流的雅事。如果寫字收錢,成為商業活動,很多文人的交流活動也會受到影響。

  晚清的官員們寫字如此多,也正和維持自己所處的那個集團的凝聚力有關。我們來看曾紀澤在光緒三年(1877年)五月廿九日的日記:“為眉生兩孫寫折扇各一柄,四體書,甚工密。”李鴻裔(眉生)是曾國藩的幕僚,雖比曾國藩小整整二十歲,但和曾國藩的關係極為親密。光緒三年這一年,李鴻裔46歲,在蘇州賦閑。李無子,立侄子賡猷為嗣,推測下來,李鴻裔的兩個孫子年紀不大,最多十幾歲。但曾紀澤卻也寫得十分用心,既用“四體書”,又“甚工密”。類似的例子不勝枚舉。

  翁同龢為戈什(衛兵)、巡捕、僕役和其他提供服務的人們書寫扇對,在晚清並不是特例。扇對是在支付了正常酬金後的額外禮品,表達對服務的感謝,而不是少付銀兩,以扇對抵值。這或許反映出了官員的禮品圈有不斷擴大的趨勢。但是,正因為是禮品,扇面上的官員的名款對禮品的收受者才有特殊的意義。因為官員的書法不是商品,那麼書法流通就始於互換、饋贈、索求,它的流通範圍雖有所擴展,但尚在掌控之內。因為,一般地位卑微的人,並不能托人索求,只有那些有機會直接為官員提供了服務的人,才可以得到扇對禮品,而這樣的人總是有限。

  那些送給衛兵、僕役的字有多少幸存至今不詳。因此,我們很難將它們和送給友人的扇對做一比較。但可以指出,同樣是送扇對,仍有辦法做區隔。特別是扇面之間的差別,比對聯之間的差別大得多。書寫者可視贈與對象關係的親疏、地位的高低,在扇面的字數、字體、內容、上款的稱謂和措辭等方面,來做區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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