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頁 ->> 評論文章 】 【打 印
【 第1頁 第2頁 第3頁 第4頁 第5頁 】 
2009打工雙城記:東莞厚街 四川金堂

http://www.CRNTT.com   2009-02-17 10:36:10  


 
  其實也可以到成都找工作,但還是有陌生感,向國豪說,早已習慣了與一幫朋友在厚街三屯村的共同生活。

  到了初八,“村裏的同齡人已經陸續走得差不多了”。接下來的幾天,向國豪熬不住,經常往同村同學周俊、李軍家跑,鼓動他們一道南下。

  “盲目?肯定的。”向國豪坦言,儘管內心裏已經降低了對工資的期望,但去到厚街能不能找到工作仍然心裏沒底,父母决定暫時留在老家。他此行厚街的主要目的還要爲全家人的再度出行“探路”。在向國豪看來,價格不菲的車票是此行的唯一賭注,“最差就是再回成都找工作”。

  不再平坦的打工之路

  過去到正月十四,預約乘車的名字早已寫完了兩本,今年才寫了幾頁。

  車站門口的馬路上站滿了人,上百號的候車人群有著相同的身份——打工者,有著相近的目的地——廣州、深圳或東莞,向國豪猜測,人群中至少有一半和他一樣是回去重新找工作的,這和記者采訪的結論相似,其中不乏首次去廣東的打工者。

  16歲的黃文隽便是首赴廣東打工,對前景抱有執著的樂觀。年前,一直在東莞打工的父親給她在燈具廠找了份工作,“工資能拿到兩千,在成都只有幾百塊”。這個數字的差別足以令她即便聽說爆發了金融危機,仍堅信燈具廠可以安全無虞。

  11點45分,滿載著83名打工者的竹篙—厚街直達大巴發車了。從金堂竹篙到東莞厚街,2200公里,27個小時的車程,往年的這個時候是擁擠,今年看起來還是擁擠,外人或許無法察覺其中的差异,只有從車站負責人的數據簿上才能準確地發現今年的特別。過去到正月十四,預約乘車的名字早已寫完了兩本,今年才寫了幾頁。

  在車站負責人張光虎印象裏,今年的客流量不及往年的一半。而且這條路的前景第一次變得不確定起來。

  張光虎的妻子周秀芝,在金堂縣是個有著相當名聲的人物。看到自去年下半年起紛紛返鄉的農民工,就有了個心病:“想回去厚街看個究竟,怎麽就關了那麽多工廠。”

  聞危機而色變的情緒,正悄然蔓延,周秀芝2007年辦了一個三十多人規模的制衣廠,2008年虧損了7萬多,之前她一直認爲問題出在“地震”,現在她却在想,“是不是也是金融危機?”

  1989年,周秀芝成爲竹篙鎮最早南下的打工者,當年的金堂縣是成都市最窮的縣區,而竹篙鎮又是金堂縣的窮鄉。

  初到厚街是“連寄封信的錢都沒有”的窘境,那時的厚街大抵與竹篙相似,“到處是泥坯房和田地”。1991年開始,憑藉著與臺灣老闆的良好關係,周秀芝就開始從竹篙往厚街“帶人”,早年出去的打工者中絕大部分都是她介紹去的,其中包括向國豪的父母。“每年我手上有上萬人出去。”讓周秀芝至今津津樂道的是1997年7月,一個月她帶了5萬人去厚街,“當時傳說要打仗,大家都不敢過去,一看香港平穩過渡不打仗了,就又紛紛出發”。

  “除了這個短暫的波谷外,這20年來一直一帆風順。” 


 【 第1頁 第2頁 第3頁 第4頁 第5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