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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偉時:批判普世價值是沒文化的表現

http://www.CRNTT.com   2009-03-18 11:18:52  


 
  袁偉時:我與沈公第一次見面在上一世紀80年代。記得有一次在杭州參加學術會議,他帶我們參觀三聯書店杭州分店,以優厚的折扣購書,並設宴招待。一大群人熱熱鬧鬧,體現了沈公好客的風格。個人交往是從90年代開始的。

  1992年拙著《晚清大變局中的思潮與人物》出版,我寄給他一本。他多次在《讀書》上刊出免費廣告,等於鮮明表態支持。這算是第一次非常寶貴的默契與“合謀”吧。

  1994年,我到北京參加學術會議。我打電話給沈公,提出兩個問題:

  1.“有沒有人可以寫個人主義的文章?”

  當時我參與編輯《現代與傳統》(不定期的以書代刊),針對國內思想文化狀況,很想發表正確闡述個人主義的文章。他說:“已經有人寫出來了。”於是將中國社科院錢滿素博士的電話給我,並請她來與我及一幫朋友一道吃飯。原來三聯正在排印滿素在哈佛的博士論文:《愛默生與中國》,最後一章《個人主義在現代思維中的意義》分三節從不同側面論述個人主義,每節一萬多字。我為她的精辟見解和流暢文字所震撼,立即表態願意將這一章書的三節分三次刊登。但該書的責任編輯許醫農大姐生怕具有巨大衝擊力的文字招惹是非,影響全書出版,說什麼都不同意先行發表。此事只好作罷。

  2.我很想找一本《顧准文集》。

  沈公說:我給你解決。不久,書寄來了,但附上幾句話:書款千萬別寄;一定要寫篇書評。

  《顧准文集》是燭照靈魂的鏡子,又是引領思想解放的號角。真是字字叩擊心扉,令你內心有話,非說不可。書評是從心底噴湧出來的。沈公看了後一字不改,與吳敬璉先生談顧准的文章一起放在1995年第五期的《讀書》上。據說是境內第一次公開評論顧准。

  與此同時,我找到當時廣州最著名的民營書店老板陳平,跟他說:《顧准文集》由貴州人民出版社出版了,趕快要幾百部回來!我跟這個小胖子關係很好,他相信我的判斷力,立即打電話要了200部。責任編輯特地打電話給他,說是第一次有人要那麼多書,很感動。短短幾個月,光是樹人書屋就四次進貨,賣了800部!這次“合謀”挺成功的。

  1995年,茅海建的《天朝的崩潰》出版,沈公打電話來要我寫書評。交稿後,據說已經排好版,但《讀書》換主編了,沈公退隱,加上左盲攻擊此書的風波越鬧越大,登不出來了。

  此後,每次進京,必然盡快打電話給他說聲:我來了。他的回應肯定是:什麼時候有空?想見誰?然後就等著參加一頓思想和口腹的盛宴了。

  此外,我與他有個共同愛好:買“廢紙”。你看過他的一張名片嗎?印著一幅漫畫:沈公兩手提書,旁白:廢紙有哇?我要!非常傳神。幾次赴京,他主動提出要陪我跑書店。最近一次是2007年8月11日上午,真的是兩手幫我提著書,一走就是幾個鐘頭,令我很不好意思。沈公是著名美食家,那天中午照例聚集一班朋友盛宴。我與他同年,他大幾個月,是大哥啦。他做過三聯書店總經理,是三聯的大功臣。一個著名出版社的頭兒,一連幾個鐘頭陪朋友跑書店買書、提書,其他出版社的在位不在位的頭頭腦腦恐怕辦不到吧?(袁偉時,中山大學教授、中國近代史專家)

  (原載《經濟觀察報》2009年3月16日第48版,原題《為什麼我總是那麼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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