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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中張聞天被紅衛兵批鬥毆打

http://www.CRNTT.com   2012-05-26 09:48:47  


毛澤東和張聞天(左一)在一起(資料圖)
 
  1966年6月1日晚8時,按毛澤東的指示,中央人民廣播電台播發了北京大學聶元梓等7人的一張大字報《宋碩、陸平、彭雲在文化革命中究竟幹些什麼?》,“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熊熊烈火一下子就點燃起來了。張聞天竭力使自己的思想跟上“革命”的形勢。6月11日,他給毛澤東並黨中央寫了一封短信,表示自己要在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中繼續深入學習毛澤東思想,使自己進一步革命化。8月初,他開始在《關於歷史唯物主義的一些問題》的總題目下面寫“學習筆記”,力求從哲學高度來理解發動這場“大革命”的目的、任務和必要性。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會是一場給黨和人民、給共和國帶來巨大災難的內亂。他這時也完全沒有想到,厄運臨頭竟會這麼快。他不知道,他已經被放到“橫掃”之列。1966年7月12日,審查他的專案委員會已經向黨中央、毛澤東建議:撤銷張聞天中央委員、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的職務,開除黨籍,在報刊上公開點名。

  8月9日,張聞天按通知到三裡河國家經委禮堂開會。踏進會場一看,方才知道是所謂“聲討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孫冶方大會”。原來在前一天(8月8日),中共八屆十一中全會通過了《關於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決定》(即“十六條”),經濟研究所的造反派跟得很緊,在公布“十六條”的這一天,就召開這個“鬥垮”走資派、批判反動學術權威的大會。

  早在1964年秋,康生等人就誣指廬山會議“罷官”後到經濟研究所當“特約研究員”的張聞天同經濟研究所所長孫冶方結成“反黨聯盟”。所以,這天的大會開始不久,張聞天就被揪上台,掛上一塊大牌子,戴上一頂高帽子,站在孫冶方的旁邊。隨後,又有不少人被揪上台來,時值盛夏.擠在一起,酷熱難當。擠軋之下,張聞天的高帽子扣到了額下,更加悶熱。張聞天血壓高,又有心臟病,他竭力支撐著,彎腰低頭站了一個多小時,終至昏厥,一頭栽倒了。他被拖到後台,造反派中一個女的,還惡聲惡氣罵他:你別裝死,你死不了!張聞天慢慢蘇醒過來以後,造反派又不讓他休息,仍舊拖到台上,罰站挨鬥。這次鬥爭會持續5個小時,他回到家裡向夫人劉英叙述經過,感傷地說:今天差點兒回不來了。

  當張聞天從第一次衝擊中緩過氣來的時候,他想到應該給毛澤東寫信。8月22日,他寫信給毛主席並中央,報告8月9日被鬥情況,說明“自己覺得我還是一個要革命到底的共產黨員,我還是想改正錯誤,改造自己,並繼續為黨做點工作的人”,並表示“我對革命前途永遠是樂觀的,我沒有任何悲觀失望的理由”。9月5日又寫一信,都毫無結果。

  9月8日,中央辦公廳將張聞天的工資關係轉出,放到了經濟研究所。這樣一來,經濟研究所的“革命造反派”就更加放手大膽地對他進行批判鬥爭了。

  12月7日,經濟所的幾個造反派組織聯合召開了批判鬥爭張聞天大會,“勒令”他會後寫出“檢討書”。接著,經濟所的造反派頭頭又闖進景山後街甲1號,抄了張聞天的家。他們逼著張聞天打開保險櫃,將他1960年底到經濟所後寫的文稿合訂本和十幾本“讀書筆記”一齊抄走。1967年1月25日,張聞天又被經濟所造反派揪去,戴帽、掛牌、游鬥。

  沒完沒了的批判、鬥爭,無休無止地持續著。張聞天已經年近七十,高度近視加白內障,血壓高達200/120,心絞痛不時發作。但是,他不能休息,也得不到治療。無論風沙撲面還是烈日當頭,他都得懷揣月票,手提書包,在如潮的人海中,倒換兩次公共汽車,趕到經濟所去接受審問、批鬥。

  批判、鬥爭在1967年夏季中央文革發動包圍中南海揪鬥劉少奇的日子裡達到了高潮。1967年7月26日,北京航空學院和北京地質學院紅衛兵聯合召開群眾大會,鬥爭彭德懷、張聞天等人。會前,周恩來派人向紅衛兵頭頭傳達幾條規定:不許坐噴氣式,不許搞逼供信,不許游街,不要武鬥。紅衛兵頭頭根本不聽。他們是受林彪、江青操縱的,是聽命於中央文革的。他們傳達和執行中央文革的指示:對群眾不要限制過多。在大會上搞了噴氣式,狠狠鬥了一場不算,還在會場出口處組織一批打手,對面而立,形成甬道,每人向彭德懷、張聞天等人猛擊一下。張聞天被打得滿頭滿臉青包紫塊,當場昏厥。幸虧兩個解放軍戰士眼疾手快,把他拽上了卡車。卡車開動,風吹起來,張聞天才蘇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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