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之喻:清淨和合的象徵
僧的形象,常被文人墨客寫入詩詞,成為清淨、超脫的象徵。陶淵明在《和劉柴桑》中寫“荒塗無歸人,時時見廢墟”,卻筆鋒一轉“茅茨已就治,新疇複應佘”,暗喻僧團的清淨如“新疇”;李商隱的“玉輪顧兔初生魄,鐵網珊瑚未有枝”,以“玉輪”喻佛性,“珊瑚”喻僧團,贊其珍貴;王維的“松風吹解帶,山月照彈琴”,雖寫隱士,卻與僧的“閑寂”意境相通。
最動人的是唐代詩人賈島的《送無可上人》:“圭峰霽色新,送此草堂人。麈尾同離寺,蛩鳴暫別親。獨行潭底影,數息樹邊身。終有煙霞約,天臺作近鄰。”詩中“無可上人”是賈島的從弟,出家為僧。詩中沒有刻意渲染“清淨”,卻通過“獨行潭底影”的孤寂、“數息樹邊身”的專注,寫出了僧的修行狀態——不是避世,而是在孤獨中沉澱,在專注中覺醒。
僧的和合,更如“眾流入海”。《大般涅槃經》云:“譬如眾流,歸於大海,無有異水。”無論來自何方、根器如何,只要依戒和合,便能共住共修。記得在蘇州寒山寺見過一位老和尚,他原是大學教授,中年出家,每日隨眾上殿、過堂、坐香,有人問他“放得下嗎”,他笑答:“不是放下,是找到更重要的東西。”這種“和而不同”的包容,正是僧團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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