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認為,4月8日在美國聯邦參議院外交委員會上,部分民主黨及共和黨人共同提出“戰略競爭法案”,自然是針對主要對手中國。法案中提出要制裁“因竊取美國知識產權而受惠的中國企業”,亦對新疆問題及台灣有表態。
在同一時間,美國商務部也提出限制美國企業出口特定產品給7家中國企業及機構,這7家中國企業與機構大多為雲端運算中心。對於這做法,美方說是保護美國國家安全,中國認為這是“美國不滿自己在超級計算方面技術落後”。
而這把火也波及到台灣,據美國媒體《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報導,台灣企業台積電與另一家世芯科技公司生產的晶片,有提供給此次被制裁的中國企業天津飛騰公司,這個消息讓當天的台灣股市的科技股大跳水。
有趣的是,提供給《華爾街日報》牽扯到台積電和世芯科技跟中國有商業往來的訊息,竟然是民進黨政府在國防部下設置的“國防安全研究院”研究員歐錫富。顯然民進黨為了配合美國跟中國的“大國競爭”,已經不惜把台灣的“護國神山”台積電給砍倒。所以,台灣政治站隊美國,經濟站隊中國,在大國競爭的現實裡,讓台灣現在有些“精神分裂”。
這當然也是台灣民意大部分會認為,美國是在利用台灣的想法,尤其是民進黨政府越親美,民意的反彈就越大,這或許是台灣黨政人士所難以想像的民意取向。
三、什麼是美中“大國競爭”
美國總統拜登上台之後所提出的“大國競爭”概念,不僅讓美中兩國對抗形式初具,美國也意圖把西方盟友,以及印太國家拉進這個框架中。
拜登政府所提出的“大國競爭”,正如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口中所稱,“中國是21世紀最大的地緣政治考驗”,而且類似俄羅斯、伊朗及北韓,許多國家雖然對美國構成嚴重挑戰,但“中國帶來的挑戰不同”,僅有中國有撼動現行國際體系的經濟、外交、軍事與科技實力,因此中國是唯一具有足夠實力,可以嚴重挑戰由美國所形塑的全球制度能力的國家。
可見,拜登政府是有意把美中競爭導向包括在經濟、外交、軍事與科技實力上的競爭。如果再看3月3日拜登總統所發表的“臨時國家安全戰略指南”的內容,拜登政府是把美中關係放在三個籃子裡,分別是“對抗、競爭與合作”等三大面向,而這三大面向是層層交疊的“一體三面”。拜登政府看待中國的重點在於,希望可以促使中國在國際市場上遵守規則,也能夠跟美國企業有平等的競爭。
這種把美中的“大國競爭”從過去川普時期的貿易戰擴展到其他領域,中國同樣感受到美國日益增強的威脅。最顯著的例子,就是美軍印太司令部正推進在關島部署陸基神盾系統的計畫。而3月4日印太司令部指揮官戴維森闡釋部署這一系統的理由是,因為關島現有設施是為針對防禦北韓而設計的,“不足以應對中國飛彈的威脅”。所以美軍印太司令已經向美國國會提交在第一、二島鏈部署中程飛彈計畫。
在美國把美中的“大國競爭”導向軍事上的競爭之後,東亞地區的軍備競賽必然升高,所以大陸今年以6.8%的軍費成長雖然已經超過兩千億美元,但相較於美軍的軍費預算總量,也不過是美軍的四分之一。由此可見,在美中“大國競爭”之下,未來大陸軍費預算恐怕還會加速成長,這也可能導致東亞國家跟著加入軍備競賽。
而在美中“大國競爭”的策略下,美國國務卿布林肯、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沙利文在美國時間3月18、19日於阿拉斯加的安克拉治,與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楊潔篪,國務委員兼外長王毅舉行美中高層戰略對話。這是拜登政府上任以後,美中高層首次面對面溝通,受到全球高度關注。不過,這次戰略對話雙方的開場白打破了以往外交禮節式的寒暄,讓全世界直擊了美中“唇槍舌劍”、“火光四射”的場面。
在這場美中高層戰略對話中,楊潔篪和王毅不留情面地指責美國,打破了任何美中關係可能重置的幻想。尤其是中國高層外交官在對話會上,作風比川普任內出席任何公開會談還來得強勢,不禁讓人擔心起美中關係狀況。
中國之所以敢於在美中進行高級別的外交會談中,毫不禮讓美國的表現,顯然是受到中共總書記習近平在今年中國“兩會”上所表述過的話所影響,習近平當時說:“中國可以平視這個世界了。”習近平不久前還說過,美國是中國的頭等威脅,所以習近平所說的“世界”,應該指的是美國。
尤其是在對話會的前兩天,美日在東京舉行了“2+2”對話後發表了聯合聲明,其中有一條宣稱“美國和日本承認,中國的行為不符合現有的國際秩序,給聯盟和國際社會帶來了政治、經濟、軍事和技術挑戰”,對中國來說,這樣的指責並非是“待客之道”。
另外,美國在會談召開的前一天,還以“削弱了香港的高度自治”為由,對24名中國和香港的官員進行制裁,這種下馬威的做法,已經令中國高度不滿。再加上布林肯在會談的開場白中,採取居高臨下的姿態直接衝撞中國的核心利益,稱“中國在新疆、香港、台灣的政策威脅到國際秩序,並非僅僅是中國的內政問題”,這種指責,更令中國無法容忍。
可以見得,美國是想通過造勢向中國施壓,刻意營造出一種對自己有利的氣氛再進行會談,但美國是低估了中國在捍衛國家核心利益上的決心和底線。因此,無論是楊潔篪說的“你們沒有資格在中國面前說,你們從實力的地位出發同中國談話”,還是王毅講的“美國的這個老毛病要改一改了”,都是回擊美國此前對中國做出壓制的動作,中國必須當面闡明不滿和堅定維護國家主權的立場原則。
四、台灣民意為何不相信美國?
在美中“大國競爭”的氛圍下,由於美國一直把台灣問題拉入香港與新疆問題來談,這讓台灣問題直接觸及到中國的核心利益,讓中國加大戰機對台灣西南空域的襲擾頻率。而4月初中國航母遼寧艦穿過宮古海峽,到台灣東面海域進行軍演,都讓台海危機再度升高。若加上美國參議院外交委員會提出的“戰略競爭法案”,確實使得台海再度成為“火藥桶”。
美國的戰略操作看似保護台灣,但卻被台灣民意認為是在“利用台灣”。反倒是希望與大陸維持對話交流的民意卻高達77.9%,這可以解讀台灣民意相信美國保護台灣並不真實,但是中國說要維持兩岸和平發展,卻讓大部分台灣民衆所相信。
台灣民衆願意相信大陸的“和平說”,不相信美國的“威脅論”,應該還是基於同是中華民族的情結所致。當然,對於民進黨過去5年不斷加碼操作“抗中論”,也出現彈性疲乏的心理。
在這種意識心理背景之下,未來民進黨操作“抗中論”的外溢效果應該是會持續遞減,而類似習近平在視察福建時所說的“以通促融、以惠促融、以情促融”的“促融論”將會逐步發酵,讓台灣人民更相信中國會帶來和平,美國衹會帶來戰爭,這是走完全親美政策的台灣政黨人士應該深思之處。
(全文刊載於《中國評論》月刊2021年5月號,總第281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