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淹沒縣城 甘肅舟曲痛失家園
1、一半縣城被淹 特大泥石流衝毀舟曲城
對甘肅南部的小城舟曲來說,8月8日凌晨是個悲劇。一場猝不及防的泥石流災難,讓億萬同胞再次把目光投向中國西北角,那裡曾經有著汶川的悲痛,玉樹的哀傷。泥石流導致5公里長、500米寬區域被夷為平地,在這種情況下,人的生存幾率幾乎為零,甚至屍體都難以找到。截至11日17時20分,本次災難已造成1117人遇難, 627人失蹤,(湖北《長江日報》)
“今日凌晨0點左右開始電閃雷鳴,緊接著山水泥石流順山谷衝出,瞬間掩埋縣城三四個村莊,並堵塞白龍江河床,形成堰塞湖,縣城約有3/4人受災。泥石流有近4層樓高,掩埋無數生靈。”一位來自舟曲縣城的網友這樣回顧那個轟隆隆的夜晚。(《廣州日報》)
據中央電視台報道,此次泥石流中,大量江水流入舟曲縣城,導致縣城2/3被淹。廣東商學院地質遺跡研究中心主任、廣東省地質學會常務理事李春生教授表示,“據我所知,這可能是我國歷史上造成的災害最大的一次泥石流了。”(上海《第一財經日報》)
2、災難預警缺失 舟曲損失重過汶川地震
有專家表示,甘肅舟曲一帶屬於乾旱和半乾旱地區,平時雨量少,地質結構鬆散,本來就處在滑坡和泥石流的多發地帶;其次,舟曲縣地理特征是“兩山夾一江”,縣城沿河穀兩岸分布,“一旦泥石流爆發,整個城市就首當其衝,而且城市人口密集,所以損失就更大。”而甘肅省民政廳廳長田寶忠坦言:“甘肅是個多災的省份,民政部門參與救災非常頻繁,但論災害損失的嚴重程度,哪怕是汶川大地震,也難以與舟曲‘8•7’特大泥石流災害相比。”(《廣州日報》)
7日,舟曲縣突降暴雨,隨即泥石流在昨日凌晨傾瀉而下。連續的暴雨無疑是此次大規模泥石流的主要誘因。舟曲是一個少雨的地方,年均降水量只有400~800毫米。但近期包括舟曲縣在內的甘肅多個地區卻是異常的多雨。此前,甘肅平涼市華亭縣已因強降雨引發山體滑坡造成13人死亡。在已經飽嘗雨水的基礎上,8月7日舟曲縣再次遭遇的強降雨成為了壓垮山體的最後一根稻草。(四川新聞網)
無論在應對突發自然災害還是安全生產事故方面,今天中國政府搶險救災的反應速度,救援能力都比唐山大地震的時代都有了長足進步。遇有重大事故,政府領導人往往能在第一時間趕赴現場督促救援;媒體的積極參與,使救災的過程更加透明。同美國發生卡特裡娜飓風,海地發生地震之後的混亂狀況相比,中國在短時間內協調動員社會資源,應對突發災難的能力是不弱的。然而,這不應該成為驕傲自滿的理由。且不說救災行動中仍有許多可以改進的地方,即使救災的事情做好了,也只是第一步而已。(英國《金融時報》)
仔細梳理前面各地關於水災洪災的報道,可以發現一個帶有普遍性的現象——在大中城市之外的縣鄉尤其村鎮地區,居住民房所處的地理位置安全性缺乏必要評估,蓋房規劃審批缺乏應有指導,對於日常災害的預警與防範也非常薄弱。那些居住於低窪處、山坳裡的居民,在災害面前束手無策,缺乏起碼的應對能力。在災害頻發的背景下,實在應該考慮從國家級層面來應對這個困境了。
我們可能無法改變強降雨在大家酣睡的時候來襲,我們所能改變的,是現有自然條件下,民眾對於抵禦泥石流災害的主觀能動。比如這樣的地區多大的降雨就可能發生巨大危險而應該動員民眾避險?民眾遇險是否清楚地知道該如何躲避?(廣東《羊城晚報》)
3、生態屏障脆弱 “隴上小江南”多發泥石流
“舟曲慘劇”絕對不是一宗單純的大天災,而是天災引爆早先埋下的“人禍地雷”,由大自然對人類所作的一次無情報復。
1996版舟曲縣志記載,舟曲縣位居岷山山脈北端,滔滔白龍江穿林海、越深穀,宛如一條飄逸的哈達橫貫縣域全境,舟曲縣因此擁有秀美山川而享有“隴上小江南”之美譽。然而,新中國成立後經大躍進、學大寨造梯田、過度砍伐原始森林、過度放牧等一系列人為的“戰天鬥地、折騰大自然”,舟曲縣原本就十分脆弱的自然地理生態遭到一次次摧殘,水土流失加劇,誘發洪澇、滑坡、泥石流年甚一年。(北京《青年時報》)
從“隴上小江南”,到中國的泥石流多發區,舟曲縣只用了短短半個世紀的時間。而相對於東部和中部地區近幾十年的開發力度,舟曲的“動靜”並不算大。否則,舟曲乃至整個甘肅也不至於一直戴著“欠發達”、“較落後”的帽子。這不禁讓人擔心,在生態環境十分脆弱的西部地區,未來的大開發會不會變成一場“大破壞”。(上海《第一財經日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