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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2019美國地區政策細化會得到進一步的深入。(資料相) |
中評社香港2月12日電(作者 周舟)近期美國東南亞地區政策最明顯的轉變是:針對中國的地緣經濟政策,提出由政府支持的合作意向,希望向地區國家提供具有競爭力的經濟發展替代方案。這意味著地區國家未來會成為中國“一帶一路倡議”和美及其盟友國家爭搶的對象。這種戰略設計,還可能將直接導致中美兩國在同一領域短兵相接,更是敲響了地區國家選邊站隊的警鐘。
美國東南亞地區政策趨向細化
其一、美國地區政策的清晰指向——
可以將美國地區政策定性為針對中國地區影響力擴張的還擊。換句話說,美國東南亞地區政策的制定,不完全是美國和地區國家雙方各個層面互動的自然結果,而是將其置於美中戰略競爭戰略框架下的考慮。對中國在地區影響力投入的現狀評估、未來走向的預期、中國與地區國家之間互動關係的審視,尤其是如何進行有效的反制,成為美國設計和推進地區政策的重要因素。
2018年11月下旬,美國副總統彭斯(Mike Pence)在新加坡和巴布亞新幾內亞的演講中,反覆強調華盛頓在印度太平洋地區的承諾,並且不斷闡述美國在該地區投入的歷史延續性以及未來將深入發展的決心。但是,美國此番善意及承諾,並未讓地區國家放心,地區政治精英擔憂在獲得美國關心的背後是否需要貢獻出自己的“政治忠誠”,“任何資金都可能具有明確的政治和戰略指向性。”由於特朗普政府對外政策體現出的“零和主義”特點,這便使得美國的東南亞接觸戰略更像是針對中國的行動,而不是基於地區政治、經濟的現實所進行的真正的雙邊深入合作。
繼之,美國國家安全顧問約翰博爾頓(John Bolton)為特朗普政府未來的美國與非洲接觸戰略發布了藍圖。他明確表示:當非洲只有成為幫助遏制中國的範圍內時,對美國才是有價值的,才會獲得來自美國的幫助。博爾頓的話更是從側面印證了東南亞地區的擔心。以彭斯和博爾頓為代表的特朗普政府外交思路表明,儘管美國官員在東盟地區刻意運用了諸如“互惠”之類的謹慎措辭,但仍然難掩其東盟地區接觸政策的真正戰略指向性——針對中國。
其二、美國地區政策的創新延續——
2018年,美國時任國防部長馬蒂斯、國務卿蓬佩奧以及副總統彭斯,都利用訪問東南亞的機會,逐步向地區勾勒出一項全面、細致的美國東南亞戰略;強調它是美國新“印太戰略”的重要部分,也是長久以來地區政策延續性的創新體現。其中包括詳細解釋華盛頓在印度太平洋地區安全承諾的持續性及穩定性,並進一步闡述新的地區經濟戰略,將給地區地緣政治和地緣經濟注入新的動力。
從字面上理解,特朗普的願景是為整個地區提供強有力的心理保證,讓地區國家相信美國的決心和實力。原亞洲開發銀行研究所院長Peter McCawle認為其政策要點包括:美國一直以來對自由開放的印度太平洋地區持久關注,並始終致力於地區利益;美國“將繼續為自由開放的印度太平洋地區的共同繁榮創造條件”;美國會堅定地維護“區域秩序”,希望看到“所有國家,每個國家”都能夠保護其主權免受其他國家的脅迫;美國會在繼續鞏固與地區經濟合作模式的基礎上,包括通過美國官方援助資助的關鍵項目、如支持促進糧食生產中的綠色革命、與東盟及亞太經合組織、亞洲開發銀行等國際機構和組織,嘗試擴展和創新經濟合作方式;支持廣泛的美國私人商業參與,“良好、富有成效的資本主義”,將是美國與該地區接觸的另一個關鍵因素;美國與印度太平洋地區的接觸,為美國人民帶來了國家安全利益,因為“經濟安全就是國家安全”。
其三:美國地區政策的穩定操作——
為使地區放心,華盛頓通過立法來提供“保證”。2018年12月,美國國會通過的“2018亞洲再保證倡議法案”(Asia Reassurance Initiative Act of 2018),就被認為是美國向地區國家派發的定心丸。
事實上,地區國家的確看到了美國對地區投入的熱誠,這主要緣於美國地區經濟發展規劃的出台。首先,美宣布將會在地區投入1.13億美元資金。資金雖然有限,但是可以“拋磚引玉”,用來為新的基礎設施項目融資。此外還將幫助政府開發和管理自己的投資,特別是吸引私人資本的加入,以及技術支持。其次,新法案擬通過創建美國國際開發金融公司(IDFC),並在其旗下整合、管理美國發展金融機制的活動,包括海外私人投資公司,將現有的海外私人投資公司改造成一個新的國際發展金融公司,使其具有現代化的融資能力,由此加強華盛頓在印度太平洋地區援助的管理。該法律還允許IDFC“進行股權投資,將或有負債上限翻倍至600億美元。”與此同時,美、澳、日三國正擬建一個新的三邊框架,使得三國可在五年內為其“高質量基礎設施”倡議撥出2000億美元。
看上去,一個包括提升國家資金投入、動員私人資本參與、鼓勵金融資本合作、強調項目高標準建設四管齊下的經濟戰略,似乎正在成形過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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