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底,徐定華臨時被調去獨立36師幫忙,因為該師犧牲很多人,所以和同樣傷亡慘重的71軍重整組合。
“我去那兒給對空聯絡做翻譯,那兒的工作叫我很興奮,就是炸日軍。”徐老回憶,他所在的地方離日軍陣地很近。當時前線放著用白布做成三角形狀的信號板,指向日本陣地,指示飛行員就朝那兒炸。
徐定華負責在聯絡組觀察哨接前線的電話,任務是告訴前線白布怎麼擺,擺在哪兒。前線中國軍隊一來電話,他就譯給旁邊的美國少尉,告訴該炸哪裡。
“那種轟炸叫做‘對空轟炸’,英文叫‘diving’,很過癮。”徐老邊說,邊用手比劃著炸彈下落的軌跡,“看得很清楚,炸彈在日軍陣地里爆炸”。
自費著書“前事不忘”
談及這些經歷,徐老很是激動。但很多他想表述的,卻講不出來,便有些著急。妻子華人珠在一旁勸著。
華人珠,也是家世顯赫,爺爺是清朝舉人,父親是大學教授,大哥華人傑曾是一名飛行員,前後96次駕機穿越被稱為抗戰生命線的“駝峰航線”。新中國成立後,華人傑加入了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1990年被授予中國人民解放軍獨立功勛榮譽獎章。
“他(華人傑)很了不起,功勞比我大得多。”徐老說,正是在抗戰期間,他結識了華人傑,並認識了華人珠。
上個世紀50年代,徐定華和華人珠結婚。
抗戰結束後,徐定華回到重慶念書,後跟隨學校遷至南京,又因病休學回天津。不久,徐定華考入清華大學,但因病未能畢業。
華人珠說,老徐念過大學無數,卻沒有獲得一張文憑。
新中國成立後,徐定華在天津大學教書,平淡地度過了自己下半生。為了紀念前半生的那段經歷,他自費出版了《二十世紀一甲子——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一書。
“我作為那個歷史時期的見證者,要教育後人: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孩子們可千萬不能糊塗呀。”徐老說,如果重新選擇,“還打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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