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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瀾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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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一鳴 |
劉瀾昌:團結所有可團結的力量
把握好反“獨”促統的力度與效果
我談幾個看法。第一,《反分裂國家法》為我們反“台獨”鬥爭奠定了法律基礎。我們是幾十年來反“獨”促統鬥爭的經歷者,但現在形勢的發展,其實跟我們原所設定和預料的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台海形勢變化愈發複雜,越是證明20年前立法的必要性。
“17條”抗中賣台自保 大陸不能軟弱也不能過激
第二,如何看目前整個台海的形勢。從島內來看,特別是最近賴清德的一系列動作,其實值得觀察。他視中國大陸為“境外敵對勢力”,好像還往回收了一點,因為他沒有說“外國敵對勢力”。當然,他的行為把兩岸關係的對立狀況升高了,包括了所謂17條措施、恢復“軍事審判法”等等,對兩岸交流交往造成了很大障礙。但是物極必反,他越是這樣做,對統一反而越有利,這麼做對“台獨”勢力而言是窮途末路上的狂奔,兩岸統一的大勢反倒看到了曙光。
第三,民進黨為什麼要升級兩岸緊張局勢,把“反中”調門升得這麼高?當然有來自大陸的壓力,但最主要的壓力來自於美國的特朗普。特朗普對台灣要加稅,要逼遷台積電,使得賴清德必須打出“反中牌”自保。據《聯合報》消息,台積電計畫再增加1000億美元對美投資,還要在美國新建3個晶圓廠,研發中心也要搬到美國去,如此台積電就完全變成“美積電”了。為什麼這樣做?因為不這樣做的話,美國就對台灣加重稅,那台灣肯定沒有辦法生存下去。所以,民進黨一邊升高對大陸的敵意,一邊把台積電送給美國,可謂“反中”求存,賣台自保。當然,台積電對特朗普也在搞拖延策略,口惠而實不至,行動遲緩,想拖到特朗普4年後下台,不了了之。
總之,對台海當前形勢,以及賴清德現在的所作所為,應該有一個精準的判斷和應對策略。不能軟弱,也不能過激,兩極化的行為都不要做。我們在如何落實懲處台灣一些人的問題上,應該有一定的模糊空間,比如對於“中華民國派”這些人士,還有台灣很多在野力量,還是要以團結他們為主,即使這些在野力量不贊成立即統一,但他們畢竟是制衡“獨派”的重要力量。所以我們的行動要精準,切勿過激。
反“獨”從屬於對美鬥爭
應善於在博弈中把握機遇
對付“台獨”,還是應該放到中美博弈大環境中去。實際上現在賴清德的所作所為,很大程度來自美國對他的壓力。我們也要清楚,未來賴清德可能就是特朗普的一張牌,對於這張牌,特朗普可能會用到極致,可能也不一定,因為現在特朗普對台灣的不友好言行,導致台灣的“疑美論”又增加了。但我相信美國是不會放棄打“台灣牌”的,美國一定還是會“以台制華”,這對於美國是性價比最高的一張牌,他們是不會放棄的,而且美國又可以賣軍火給台灣,從中間賺一筆。
所以,反“獨”促統要從屬於中國對美國的博弈鬥爭,服從於中國應對特朗普的策略。我觀察到,現在中央對美國的策略其實還是非常巧妙的,並不是一味地堅決對抗,中美雙方還有很多是可以談的。中央的部署非常清晰,台灣問題的解決,一定是在對美鬥爭解決以後,或者在對付特朗普取得了一定戰果以後,台灣問題就水到渠成,能夠更好地解決了。
博弈、鬥爭也要有利於提高我們的綜合實力。例如在半導體產業上,美國既然對台積電施壓,逼他們遷往美國,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時機爭取台灣的半導體產業人才,把他們往大陸這邊拉,其實台灣的半導體產業對大陸的貢獻是很大的。所以應該在博弈中把握機遇,不斷增加我們的實力。
大陸若在半導體行業碾壓台灣
就為和平統一創造良好基礎
現在反“獨”促統的重點工作還是在經濟領域。包括ECFA等這些經貿政策已經在調整,但是力度和效果應該如何把握,有關部門還是要研究清楚。在美國對全球無差別加稅這一新的經濟大環境下,兩岸經貿到底應該怎樣發展?無論北京還是香港都需要研究這個問題。過去台灣每年對大陸和香港的貿易順差高達1000多億美元,如何緩解貿易失衡問題,這些都是值得研究的。兩岸經濟的博弈,就算不需要“窮台”,也肯定是要以中國大陸的經濟實力在各方面完全碾壓台灣為主要目標。台積電的確是台灣經濟的一大支柱,蔡英文8年為什麼熬得過去,甚至台灣的GDP增長率比香港還高,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半導體產業。現在中國大陸的半導體發展非常迅速,如果在半導體行業我們完全碾壓了台灣,就為實現和平統一創造了非常好的基礎。
最後,鑒於當前反“獨”促統鬥爭的新形勢,無論大陸還是香港,都還是要團結台灣的正義力量,團結傾向於統一、遏制“台獨”的一切力量,包括統派、也包括“中華民國派”。在這一次的大罷免浪潮中,形勢對國民黨是不利的,如果這次一些國民黨“立委”被罷免了,導致在野力量在“立法院”優勢喪失了,那“台獨”會更加猖狂,島內形勢會更加嚴峻。所以我們的行動要非常精準,把握好反“獨”促統的力度與效果。
郭一鳴:警惕兩岸交流“落閘風險”
香港可重新扮演溝通“中途站”角色
日前,國台辦主任宋濤在講話中指出,《反分裂國家法》是一部捍衛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震懾和遏制“台獨”分子的法律,是一部促進兩岸關係發展、推進國家統一進程的法律,是一部維護台海地區和平穩定、符合中華民族根本利益的法律。我對這個論斷非常認同,這部法律自2005年頒佈至今,在三個方面產生了重要的影響。
《反分裂國家法》震懾“台獨”和美國不敢碰紅線
值得高度肯定
首先,20年來,台灣綠營的三任所謂領導人,無論是溫和,還是偏激,都不敢去踩《反分裂國家法》的紅線。即使賴清德今年發表的3·13講話極具挑釁性,也不敢踩這個紅線,這個紅線震懾的作用是有效的,這一點是很明確的。
第二,雖然美國時任總統小布什2003年曾經說陳水扁是“麻煩製造者”,但是後來美國歷任總統在兩岸問題上都打“台灣牌”,因為這對美國來說是最有利的籌碼。但是同樣,20年來美國的歷任總統,包括特朗普第一任時,也不敢踩《反分裂國家法》紅線,因為美國人知道法律的概念,一旦立了法以後,再去觸碰這條法律紅線,可能後果就失控了。所以美國也有分寸,比如拜登多次試探揚言美國要出兵介入台灣,但他每次講了又縮回去。《反分裂國家法》也給美國劃出一條紅線,美國不管嘴上怎麼說,到今天為止,他們也不敢越過這條紅線。
第三,這部法律公佈以後,對於島內的形勢,特別是當年促使連戰訪問大陸、國共第二次握手,以及國民黨馬英九上台,都產生重要的推動作用,應該在當時改變了島內的政治生態。因此,這部法律20年來產生的影響,是值得高度肯定的。
特朗普瘋狂起來沒有底線
但也不會出兵台灣
兩岸問題的根源在於中美關係,在於美國。我個人對特朗普有一個判斷,就是他會秉持“利益高於意識形態”的原則,去處理兩岸問題和中美關係。首先,特朗普會更加瘋狂地打“台灣牌”,至於瘋狂到什麼程度?有一個參照:據媒體披露,特朗普第一任期內最後一個月,曾鼓動時任國務卿蓬佩奧去竄訪台灣,他跟蓬佩奧講,趁著他還有最後一個月任期,你想去台灣就趕緊去。但後來因為疫情,以及國會山暴動等問題,蓬佩奧最終沒能以國務卿身份竄台。可見特朗普如果瘋狂起來是完全不顧底線的。他的現任內閣主要成員,包括魯比奧等人都是強硬派,亦都是“親台友台”的,這些人未來在對待兩岸的問題上很可能採取更加向台灣傾斜的做法。
我認為,特朗普很有可能會單方面提升和台灣的官方關係,如果他派國務卿或國家安全顧問竄訪台灣,一點都不奇怪。至於中美三個聯合公報,對於特朗普而言不構成障礙,他完全不認為這是需要遵守的。但他不會像拜登多次講美國會為台灣出兵,特朗普應該不會這樣做,但從特朗普的邏輯來看,他會縱容台灣向中國大陸做出新的更進一步的挑釁,這樣可以讓他在中美關係上有更多的籌碼,獲得更多利益。
賴清德3·13講話恐對兩岸交流“落閘”
反制兩岸民間融合發展
賴清德3·13的講話,有觀點評論說這已經形同宣戰,有的說台灣全面倒退回到冷戰時期,除了戒嚴以外,其他都回去了,軍事審判這些都恢復了。我想用一個詞形容,就是兩岸關係將要“落閘”,未來的兩岸交流可能會基本停止。
我認為賴清德要兩岸關係“落閘”有幾個考量,第一是要配合剛剛啟動的所謂“大罷免”,因為他上台後“立法院”被國民黨和民眾黨聯手控制,導致其施政方面寸步難行,所以他要通過發動“大罷免”將部分藍委拉下馬,從而實現全面執政,把所有權力集中到他手上。“大罷免”若要達到目的,唯一能打的就是“反中反共”牌,激化兩岸仇恨,這是民進黨屢試不爽的做法,除此外沒有別的牌可以打。目前看來形勢對國民黨不利,如果被民進黨拿走幾席,國民黨“立法院”第一大黨的地位不保,民進黨再發起重新改選“立法院長”等,把韓國瑜拉下台,國民黨就麻煩了。
其次,從中期來講是要為明年的九合一選舉提前做動員。再長遠一些,則為自己2028連任開始鋪墊民意。台灣每次選舉,無論是“立法院”選舉、九合一選舉還是“大選”,綠營打的牌一直就是“反中仇中”牌。目前賴清德的言論還是留有餘地,不敢公然宣佈改頭換面,就是不敢踩《反分裂國家法》這條紅線。但從民進黨當局目前做法來看,未來兩岸交流形勢會非常嚴峻,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是賴當局對於我們正在推動的兩岸民間融合的一種反制。現在台灣人誰拿了大陸的證件或者與大陸融合,都會被找麻煩,特別是軍公教人員,肯定會被清算。台灣人在大陸有沒有財產、工作、身份、參與過什麼活動,全部要向當局申報,人人要過關,簡直是“綠色恐怖”,未來的兩岸交流會非常嚴峻。
香港應有更大的對台交往空間 扮演好“中途站”角色
兩岸民間融合一定要繼續推進,我認為可以把重點轉到香港,香港可以發揮更好更大的作用。既然現在大陸和台灣之間形勢緊張,“一國兩制”之下的香港,能不能比大陸擁有更大一點的對台交往空間?今年是抗戰勝利80周年,香港會舉行相關的紀念活動,可以考慮邀請台灣各派,包括一些淺綠人士但還願意講道理的人,來香港舉行座談研討,形成政治光譜跨度大一點的活動,共產黨、國民黨、民眾黨以及台灣民間各界人士齊聚香港,規模可控,在不違反《維護國家安全法》的前提下,允許言論的尺度放寬一點。過去在兩岸交流“落閘”的情況下,香港一直扮演兩岸的中途站,是兩岸都可以接受的地方,
如今賴當局企圖再次“落閘”,香港的角色更顯重要。
以“逆操作”尋求兩岸交流的突破
甚至可以考慮,能不能在這個時候採“逆操作”,讓台灣和香港兩地的經濟文化辦事處恢復正常運作。大陸同意台灣派相關駐港人員,香港的駐台人員也爭取過去。大陸採取主動,也許賴當局不買帳,這樣他們在與論上就會陷於被動;如果能够成事,則香港成為兩岸問題一個突破口。“一國兩制”下的香港,處理兩岸問題的策略不妨更彈性一點,更靈活一點。應鼓勵更多台灣的業界人士來香港參加產品展銷會、文藝交流等等,加大民間交流力度和廣度。
總之,面對未來中美關係和兩岸形勢更加錯綜複雜、更加嚴竣,爭取實現兩岸和平統一將面對更大的困難和挑戰,而“一國兩制”的香港應該而且可以積極發揮兩岸溝通“中途站”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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