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晚報:無論是齊邦媛的《巨流河》,還是您這本《太平輪一九四九》,講述的都是那個年代的故事,但是視角各有不同。
張典婉:對,我們都在寫1949年那個年代,接下來我要寫的作品還是和它有關。我們用的都是紀實的形式,但我個人來說,覺得寫小說存在太多的虛構和想象成分,並不符合當事人的那個年代,所以還是用長篇紀實的形式。最近我在做新的項目,搜集資料,目標已經有了,人物故事已經做了採訪,就剩下最後的寫作,主要內容會以台灣1950年代的白色恐怖為主,和太平輪也沾邊。
羊城晚報:您兩部獲得台灣《聯合報》文學獎的作品,《一些大陳人的故事》和《海上女騎士》都是報告文學,為什麼一直偏愛這種寫作方式?
張典婉:我自己比較喜歡寫報告文學,去採訪和記錄一群人的故事。《海上女騎士》寫的是高雄、屏東等台南漁港以打魚為生的女人。《一些大陳人的故事》講的是大陳村的一些人的故事。台灣大陳人又叫做大陳義胞,是1955年從浙江沿岸的大陳島、漁山列島等來到台灣的居民。在採訪大陳人的時候,很多老人家提到故鄉都是淚眼迷蒙的,這會讓我覺得自己在做的事情是有意義的,記錄下這些故事,“溯源而上,去追問歷史並守望之”。
羊城晚報:您走上寫作之路其實和家庭教育息息相關,能否談談以前的故事,比如您和林海音的交往?
張典婉:小時候那麼窮,爸媽還堅持給我訂兒童讀物,林海音還會寄書給我當課外讀物。記得小學五年級,我已經開始看琦君的《百合羹》,可當時連“羹”字都不認得。我的媽媽和作家林海音、翻譯家沉櫻都是好朋友,後來還和沉櫻一起翻譯赫爾曼·黑塞的《車輪下》,琦君、羅蘭、張秀亞這些作家也經常會來村子裡玩,我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
林海音的父親林煥文是我爸爸的恩師,林海音回到台灣參加家族聚會,也會邀請我們家一起去。林阿姨是看著我長大的,她很照顧和提拔我,文學道路上有很多機會都是林阿姨給我的。
簡介
張典婉,1959年出生於台灣苗栗客家村,資深媒體工作者,《聯合報》文學獎得主。2009年,張典婉的作品《太平輪一九四九》出版,與同年出版的齊邦媛的《巨流河》等一起構成“台灣女性寫史三部曲”。
(來源:《羊城晚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