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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烈山:我記憶中的文化大革命

http://www.CRNTT.com   2013-05-19 09:15:07  


 
  之後,我又串連去了湖南和上海,不是集體行動,也不記得和哪位同學,好像就是我獨自一人。我的串連只是朝聖。在長沙參觀湖南一師和岳麓山愛晚亭,行走在橘子洲頭,正是深秋,“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又去韶山衝瞻仰毛主席的故居。在上海,看一大會址,

  到復旦、同濟看大字報。也逛了南京路、外灘和“大世界”。我們住在四川北路一個體育場的木板大台子上。上海行留在記憶里最強烈的,一是上海有座22層(或者24層?)的“國際飯店”,高得真要“抬頭看掉草帽”,另一個是我乃背著鬥笠到大上海的,不記得為什麼要背了,是怕雨淋嗎?

  回到省城武漢時,住在武昌紫陽中學,手頭沒錢了,天也冷起來,就找紅衛兵接待處“借”了一件軍大衣和幾塊錢。

  逛了京滬湘三地,大開眼界;吃住行,沒花家里10塊錢。大串連對於我來說,真是千載難逢的機遇!

  然後回學校,沒有什麼人,有資格到處跑的人都跑光了。然後,我回家,幹農活掙工分。

  到了下一年,上海的“一月風暴”,奪權;武漢的七二零事件,大規模武鬥,這些熱鬧都離我很遙遠。直到學校恢復招生,1973年夏天,我以回鄉知青推薦加考試進入沔陽師範學校,批資產階級教育路線回潮,批林批孔,才又開始關心政治。

  以上就是我,一個家庭成分貧農的垮台幹部子弟、地處江漢平原三縣交界處偏遠的重點中學初中生的1966年。這個樣本,顯然與北京武漢等城市的學生不同,甚至與一般的城鎮中學的學生也不同吧?

  來源:大家 2013/5/16

  (鄢烈山,雜文家、時評家。退休前為南方報業高級編輯;現為紀事叢書《白紙黑字》主編。已出版《點燈的權利》等個人文集21種,其中《一個人的經典》獲全國第三屆魯迅文學獎。另著有傳記《威鳳悲歌:狂人李贄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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