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市場經濟為取向、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獨具中國特色的發展模式,使得中國社會的物質財富在近三十年裏呈現出爆炸式的增長。同時,世界各國也都深刻地感受到了來自中國經濟持續高速增長所形成的巨大的物質力量的衝擊和震撼。中國崛起,正在成為國際社會的主流認識。
然而,一個物質大國天然就是一個世界大國嗎?大國崛起的衝動,必然帶來何為大國、何為大國民的攷問。正如羅爾斯繼康得200年後再次挺身而出,重述那句至理名言,“假如正義蕩然無存,人類在這世界生存,又有什麼價值?”同樣,一個缺乏對人類社會和世界歷史終極價值思考和關懷的國家,即使他是一個物質大國,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意義呢?甚至可以說,這樣的國家又怎麼能在這個世界上長久地安身立命呢?
利誘和威逼可以使人臣服但不能贏得尊重,僅挾經濟成長的威勢同樣不能成為負責任的大國。民族復興、國家崛起,絕不是一個簡單的物質發展的過程,而更應該是一個創造價值財富的過程。中國崛起,中國經過多年建設後形成的物質繁榮和巨大的物質力量,迫切需要一個健康的國民心態和理性的現代國家意識的支撐和引領。
中國崛起已經成為國際社會的主流認識
2007年1月22日(提前出版)的美國《時代》週刊以 “中國世紀”作為封面文章。該文作者邁克爾•伊里亞德認為:“如今,中國正在將商業力量轉化為實實在在的政治實力,大步走步世界舞臺,一舉一動都表現出它要成為下一個強國。”此外,文中還援引密歇根大學教授、克林頓任總統期間擔任國家安全委員會亞洲事務主任的李侃如的話指出:“中國人自己不會這樣說,不過我認為他們從心底裏認定21世紀是中國世紀。” 中國崛起已經成為國際社會對中國的主流認識。
經過近三十年的改革開放和經濟持續高速增長,中國在世界上的地位正在悄然發生轉變。中國正在實現著從弱者到強者、從國際秩序的革命者到國際秩序的建設者的歷史性跨越。“雖然在中國,時至今日,考慮中國怎樣走向世界大國的地位,做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大國等問題,仍舊會被主流思想界認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狂,但是,外界卻已經堅持把中國當成一個現在的超級大國來看待。這意味著中國一方面被既存的列強作為一個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防範,另一方面又被他們作為一個國際社會極有能力的一員,被要求履行越來越重的國際責任,不准再搭便車。”
美國專欄作家湯瑪斯•弗裏德曼在《紐約時報》上發表的《讓我們祈禱吧》一文,以典型的西方思維闡釋了“世界與中國綁在一起”的道理。他說:“我們與中國的聯繫越緊密,世界就越無法承受中國的動盪”;“中國的穩定就是我們的問題”——因此,無論你是美、日、俄、歐或任何國家的領導人,為了自己的平安,都不得不為中國的平安祈禱。這雖然是一種顛倒的視角,卻真實地反映出中國在世界上的地位的悄然轉變。中國與世界彼此嵌入一種深深的相互依存之中。
中國的“歷史悲情”情結
美國《外交》雜誌曾經刊登一篇題為《中國的自信外交》的文章,論述中國要“樹立大國意識”的問題,說中國需要克服長期形成的“受害者心理”,因為,“沉浸在受害意識中的大國的出現讓世界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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