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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軍的起源和出生地可追溯到1924年國共首度合作，孫中山在廣州創立之黃埔軍校。 |
中評社╱題：“台軍的歷史根脈、法理屬性與現實邏輯分析” 作者：許海君（廈門），廈門大學台灣研究院博士研究生；張淑平（福州），福建警察學院治安系教授、台灣警政研究中心主任、通訊作者
【摘要】當前，台海局勢因民進黨當局頑固堅持“台獨”分裂立場而持續緊張，近期民進黨當局領導人賴清德更鼓吹“新兩國論”，煽動兩岸對立對抗，渲染“大陸威脅”，試圖將台軍與“台獨”戰車捆綁。但台軍作為一支與祖國大陸有著特定歷史淵源與牢固“一中”法理根基的武裝力量，與“台獨”存在著根本性矛盾。剖析台軍與“台獨”的真實關係，不僅關乎台海和平穩定，更對揭示“台獨”分裂國土本質，維護國家主權與領土完整具有重要意義。本文將從歷史根脈、法理屬性與現實邏輯維度，論證台軍為“台獨”而戰的不可能性，駁斥“台獨”分子關於台軍是“台獨軍”的荒謬言論，戳破民進黨以武獲“獨”的“軍事台獨”痴夢。
一、歷史根脈：台軍是一支中國軍隊，不存在所謂“台獨軍”
（一）黃埔建軍的歷史根脈和角色嬗變
台軍作為台灣地區的主要武裝力量，起源和出生地可追溯到1924年國共首度合作，孫中山在廣州創立之黃埔軍校，由軍校師生組成的校軍，後改稱黨軍。1925年平定廣州商團叛亂，東征消滅陳炯明勢力。1926年改稱“國民革命軍”，由蔣介石率領北伐，在形式上統一中國。1937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紅軍改編為國民革命軍，國共再次攜手合作，共禦外敵。1945年抗戰勝利後，蔣介石卻堅持獨裁統治，非法召開“國大”，頒行“中華民國憲法”，將“國民革命軍”改名為“中華民國國軍”，悍然發動內戰。1949年主力被中國人民解放軍殲滅及改編後，殘餘部隊隨國民黨敗逃台灣，并隨著國民黨政權喪失代表全中國的資格、淪為地方政權後，蛻變為中國內戰遺留的地方性武裝力量，即如今所廣泛稱之為的“台軍”，但仍以“國軍”的外觀和名義存在。
從歷史深處走來，經歷過成敗轉折的台軍，曾在中國近代抵禦外侮、守護國土和捍衛統一的征程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歷史經緯清晰，法理事實清楚，其歷史根脈和內在屬性注定了從始至終都是一支中國軍隊，這也是理解台軍一切行動邏輯、法理與價值取向的出發點和落腳點。
（二）踐行反“獨”促統的目標和使命
蔣介石、蔣經國主政時期，台軍作為國民黨維持政權安全和社會秩序的主要武裝力量，堅持一個中國原則，恪守反分裂國土的政治信條不動搖，將“台獨”分子列為“三合一”敵人之一，堅決取締各種“台獨”叛亂組織，打擊“台獨”分子不下千次。如台防務部門“總政治部”發行的代表台軍方權威的理論性刊物《國魂》，在“黨外”勢力風起潮湧和民進黨突起的1980年代末至1990年代初，就代表台軍對“台獨”分離主義路綫和分裂國土謬論作出激烈批判和嚴詞駁斥。將“台獨”分子斥為“國之賊”“背叛祖國的不肖子孫”，將“台獨”分裂活動與言行定性為“台毒”“禍亂根源”“叛國賣祖、毀史背族的漢奸心態與行為”，甚至放言：“‘中華民國國軍’，經黃埔建軍以來，一直以國家統一，確保領土完整為天職，焉知不會在‘台獨’激情失控之際，現行軍事平亂！”①即向“台獨”勢力發出強烈警告：台軍作為守護“中華民國憲法”、維繫“中華民國”政權在台灣存續、維護“中華民國國土”完整的最後一道防綫，將在非不得已的情況下派遣軍隊，行使武力。
此時期台軍還以“收復”大陸國土、追求國家統一為目標使命。1950至90年代，台軍歷次大型閱兵皆以光復、中興、華統等為演習代號，包括沿襲至今的“漢光”軍演，就取自“漢武唐光”、“大漢光復”之意。這一系列名稱代號既承載著台灣同胞對中華民族的文化歸屬與血脈認同，又折射出兩蔣時期台灣當局堅持一個中國、自詡“中國正統”的政治表達，更是台軍戰略思維與價值認同的體現，向島內外傳達以實現國家統一和維護領土完整為使命目標的政治宣示。
1984年在黃埔建軍六十周年、高雄鳳山陸軍官校的校慶典禮上，蔣經國特頒書面賀詞，勉勵黃埔子弟繼續發揚黃埔精神，以完成統一大業。②1994年黃埔建軍七十周年校慶上，李登輝作為繼任台灣地區領導人，依然強調台軍肩負著保衛“復興基地”安全、支持國家和平統一的責任。③同年在軍校入伍生典禮上，李登輝再一次強調，台軍是維護“中華民國憲法”的軍隊，是未來國家統一的憑藉，宣稱“台獨”是一種自我孤立的主張、是不切實際的。④陸軍官校內“矢志完成統一大業”的大幅精神標語在台軍方的堅持下，甚至一直維持到2007年，體現了台軍半個多世紀以來實現國家統一的目標與決心，見證了台軍對民進黨分裂行徑的抵制。
（三）軍事文化彰顯中國軍隊本質特徵
實際上，在2000年政黨輪替之前，島內社會的民間話語和官方表述都很自然地稱台軍為“中國軍隊”，台軍內部的思想教育和軍事文化均體現“中國軍隊”的自我定位，最明顯的從台軍的軍品軍歌中就能得到證實。當時的台軍軍歌中充滿著大量“中國”、“中華”等中國國家意識形態的元素，如台軍傘兵歌就唱到“我們是三民主義新中國的傘兵”，台聯勤部隊軍歌歌名就是《中國的駱駝》。到如今台陸軍軍歌依舊高唱“縱橫掃蕩，復興中華”，台空軍軍歌唱到“我們要用血汗永固中華魂”，台海軍艦隊隊歌高唱“中華猛士守海防”，體現出強烈的中華民族主義情懷和國族認同。當時的台軍軍品也整齊劃一地印有“中國”字符，如台軍刊物題名都是《中國陸軍》《中國海軍》《中國的空軍》，台軍導彈和戰車上都清楚地標明“中國陸軍”的字符，台海軍艦艇官兵的夾克和軍帽上都印製著“中國海軍”的字樣。
2000年以後，堅持頑固“台獨”分裂立場的民進黨三度執政，台軍錮於島內政治文化氛圍和民粹主義泛濫，開始避諱在公開場合以“中國軍隊”自居，代以不帶任何政治傾向的“國軍”自稱。但軍隊內部的歷史思想教育仍是追溯自大陸黃埔建軍，宣揚歷經東征、北伐、抗日和國共內戰各時期的戰功戰績，自詡為“黃埔正統”，強調傳承黃埔精神，弘揚軍人武德，台軍基礎院校仍開授和需考選“中華民國憲法與立國精神”通識教育和必修課程，是台軍軍事文化和意識形態建構的主體部分，顯示台軍內部的歷史傳承、倫理教育、法理框架與文化認同，仍與“中國軍隊”的自我定位緊密相連。
一個并不明顯但值得注意的就是，多年來，儘管陳水扁、蔡英文、賴清德歷任民進黨當局領導人為推行和凸顯“一邊一國”、“兩岸互不隸屬”的“台獨”分離主義路綫和頑固立場，一貫刻意以“中國”來直接稱呼大陸，近來更直接定義為“境外敵對勢力”，試圖割裂兩岸聯結，煽動兩岸緊張對立，影響極壞。但台軍受“一中憲法”法理架構和黃埔建軍歷史傳承影響，未被民進黨的“去中國化”伎倆動搖軍心。台軍時至今日從不會將大陸解放軍直接用“中國軍隊”或“境外敵對勢力”來稱呼，而是基於“中國的內戰狀態仍未結束”的邏輯表述，用“共軍”或“中共解放軍”來稱呼，即“解放軍非外國軍隊”內在於台軍的政治認知和認同框架中。台防務部門對解放軍在台海周邊軍事活動的監測通報中也從未使用“侵略”一詞，在實際上默認了兩岸同屬一中，兩岸關係非兩國關係，解放軍相關軍事行動均屬中國內政範疇這一事實。
（四）抗戰記憶的兩岸聯結和共同延續
中國統一聯盟主席戚嘉林表示，國軍和共軍本是血脈相連同根生的中國軍。追本溯源，兩岸軍隊可同溯源自黃埔軍校，該校以踐行孫中山“創造革命軍，來挽救中國的危亡”為宗旨，培養的軍事骨幹，後因政治分野成為領導兩黨軍隊的主要力量。1937年抗戰爆發，中國政府召開國防聯席會議，兩黨進行了抗日作戰的分工，即由國民黨軍隊擔負正面抗擊日軍的任務，共產黨軍隊擔負側面牽制日軍的任務。可見儘管立場有別，但國難當前，黃埔師生跨越黨派界限，兩黨軍人選擇在同一面軍旗下并肩作戰，攜手禦侮，以鮮血踐行中國軍人以中華民族存續為最高使命的擔當，最終打敗日本侵略者，贏得近代以來中國反抗外敵入侵的第一次完全勝利，為捍衛國家主權、領土完整和民族尊嚴做出巨大犧牲和貢獻。中國抗日戰爭史學會會長王建朗就表示，在抵抗外敵入侵的鬥爭中，不管姓“國”還是姓“共”，都是中華民族的軍隊。
抗戰記憶具有歷史事實與文化符號雙重屬性，如今仍聯結兩岸并被共同延續。2014年，台軍方就派員到緬北將中國遠征軍英靈牌位請回台灣，由台防務部門負責人主祭，入祀“忠烈祠”。2015年，台灣地區領導人馬英九在台陸軍官校主持紀念抗戰勝利70周年典禮，與曾經參與抗戰的前輩及黃埔校友共同緬懷抗戰的艱辛歷程。同年，馬英九出席台防務部門舉辦的紀念抗戰勝利暨台灣光復70周年大會，在會上共同追思抗戰殉國的軍民同胞，稱“中共曾參與抗戰，這一點我們從不否認”。⑤台防務部門在該年發行的“勇士國魂”月曆中，將1942年在日軍大“掃蕩”中，不幸犧牲的八路軍副總參謀長左權列為殉國將領。台軍方強調左權雖為中共軍事將領，但在抗日戰役陣亡時，共產黨軍隊已改編成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隸屬國軍序列，這是歷史真相。
2014年，民政部發布首批抗日英烈和英雄名錄，其中國民黨將士占三分之一，如張自忠、戴安瀾等。這是大陸官方首次將國民黨將士納入英烈範疇，全面反映了全民族抗戰的歷史事實，體現出對歷史的尊重和對所有抗日英烈的全面認可。2015年，中國大陸在北京天安門廣場隆重舉行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大會，習近平致詞，并檢閱受閱部隊。其中由國共兩黨抗戰老兵、中共和國民黨抗日英烈後代作為參閱人員組成的方隊，率先乘車從天安門前經過，同框接受檢閱，彰顯海峽兩岸對於國共兩軍同屬中國軍共同抗日、中國對二戰勝利的貢獻不容抹殺的歷史共識。
2016年以後，在蔡英文、賴清德主政時期，台軍方依舊不受影響，堅持舉辦抗戰紀念活動，反映了抗戰歷史作為中華民族共同記憶的不可割裂性，兩岸同屬一中的事實在共同的抗戰記憶中得到深刻印證，揭示了民進黨“去中國化”操弄與之形成的根本對立。如2020年，台防務部門依舊沿循逢五逢十擴大紀念的傳統，舉辦“九三軍人節”暨紀念抗戰勝利75周年音樂會，台陸軍司令部也舉辦大漢天聲——紀念抗戰勝利七十五周年音樂會，緬懷抗戰時期中國軍人的巨大貢獻、愛國情操和犧牲精神。
2025年2月，國防部新聞發言人在例行記者會上宣布，中國大陸將隆重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80周年。3月，台防務部門召開例行記者會，宣布將繼續舉辦攝影展、音樂會等系列活動，紀念二戰暨抗戰勝利80周年，向社會傳遞支持台軍的理念。兩岸軍方共同舉辦抗戰勝利紀念活動，雖存在對抗戰歷史話語權的爭奪，但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兩岸軍方對於兩岸同屬一中、兩岸軍隊同屬中國軍共同抗日的歷史延續與深刻認同，核心在於共同緬懷與傳承抗戰時期全體中國軍人以血肉之軀抵禦外侮的犧牲精神。
二、法理屬性：台軍服膺“一中憲法”，而非“台獨”黨綱
（一）“憲法”架構下的自我規訓
目前實施於台灣地區的憲制性規定，即所謂“中華民國憲法”，是當年中國人在中國土地上制定的一部“憲政主義”文獻，在台灣地區具有最高法律效力。就行文內容體現的最高法理精神而言，總綱第一章第四條規定：“‘中華民國’領土依其固有之疆域，非經‘國民大會’之決議，不得變更之”⑥，條文中所指“領土範圍和固有疆域”，自然包括大陸和台灣，體現出明晰的“兩岸同屬一中”法理事實，即使後來凍結了部分條文，經過七次修訂，但當中內含的“一個中國”最高法理精神從未消失，“中華民國領土和固有疆域”條款依然存在，未因島內制度調整和政黨輪替而有任何改動。不僅如此，“中華民國憲法增修條文”開宗明言：“為因應國家統一前之需要”⑦，“兩岸人民關係條例”也開篇明文：“國家統一前”⑧，這又進一步注定了“中華民國憲法”是一部“統一的憲法”，而不是一部“分裂的、分離的憲法”。
進言之，目前包括民進黨領導人在內的全體台灣民衆所遵循的最高憲制性和權威性文件——“中華民國憲法暨增修條文”，仍將包括大陸和台灣在內的全中國，視為效力範圍，尤其是“為因應國家統一前之需要”與“國家統一前”兩大充滿臨時性與過渡性的前置規定，分別以最高位階的“憲法”及法律位階的特別法，將兩岸關係牢牢地定位在“一個中國”的法理框架之內，旗幟鮮明地提出追求統一的終極目標。質言之，“中華民國憲法”乃是一部兩岸最終要“歸於統一”的“一中憲法”。
“中華民國憲法”作為台灣地區的“萬法之法”，具有法律的至高性、根本性與固定性，又進一步規範了台軍的權責義務，并以行政法規定執行的過程與細節。“國防法”第5條指出：“‘中華民國’陸海空軍，應服膺‘憲法’，效忠‘國家’，愛護人民、克盡職責，以確保‘國家安全’。”⑨台陸海空軍軍官士官服役條例施行細則第63條規定：“依本條例第五十八條所定服軍官、士官役者，應行效忠宣誓，其誓詞如下：余敬謹宣誓效忠‘中華民國’，實行三民主義，遵守‘國家’法令、捍衛‘國家’，保護人民，服從長官命令，終身保守機密，克盡軍人天職，如違誓言，願受最嚴厲之處分，謹誓。”⑩
綜上，由“中華民國憲法暨增修條文”行文內容及“國防法”的明確要求，乃至台陸海空軍軍官士官服役條例施行細則的宣誓具體化可知，就法律規範而言，台灣地區憲制性規定早已對台軍的權責義務和使命定位等事項予以具體化，特別是在內文中將服膺“憲法”、效忠“中華民國”放在首位，以此作為“法定的”需嚴格遵守的基本信念和核心價值觀，可謂重中之重、基礎之基礎。
2014年，台陸軍中尉蔡耀陞在個人社交媒體上發文主張和支持“台獨”，遭台灣民衆檢舉，宣稱台軍忠誠考核有問題。台防務部門調查後，下令蔡耀陞關閉臉書，并記申誡兩次。民進黨“立委”質疑台防務部門在軍中進行“思想檢查”，侵犯所謂言論自由。但時任台防務部門負責人嚴明回應道，軍人要遵守“中華民國憲法”，這是軍人的核心價值。國民黨“立委”林郁方稱，“中華民國憲法”是“一中憲法”、“憲法一中”，不是“台獨的憲法”，要主張“台獨”就滾出軍隊，因為這是“中華民國”的軍隊，“台獨”當然是反“中華民國”的，如果認為軍人可以隨便公開發表支持“台獨”的話，有本事就先推翻“中華民國”，再來讓軍隊變成“台獨的軍隊”。⑪最終台陸軍司令部堅持立場，表示維持原處分，不會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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