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實力方面,正是技術實力的下降、創新能力的不足,導致美國經濟的壓倒性優勢正在喪失。特朗普說的貿易逆差問題是個很現實的問題,我們一般會從自由貿易的原理、比較優勢的視角去抨擊所謂的重商主義。但事實是,一個國家出口產品的數量、價值和本國的財政收入、產業發展能力是有直接關係的。雖然美國的服務業優勢全球領先,但這種優勢無法轉化為實實在在的產業發展能力。美國現在說的製造業回歸和中國扎根實業的背後是一個道理,大家都很明確,沒有製造業的繁榮對於中美這樣的大國來說非常危險。所以,如果我們把時間線拉到十年二十年這樣的維度,美國早在奧巴馬時期就提出再工業化、先進製造,和現在特朗普重振製造業、拉台積電到美國投資並沒有區別,衹是方式不一樣。美國作為一個霸權國家,如果在技術實力和經濟實力雙雙下降的前提下,還保持和以往同樣的對外政策,特別是軍事上的投入,那麼這種結構遲早要失衡,現在其實已經進入惡性循環了,從美債的規模來看早就入不敷出了。所以,在特朗普第一任期就有人提出美國在戰略收縮,我覺得更準確的描述應該叫戰略匹配,不是說霸權這個身份我不要了,而是有選擇地投入,追求更直接的回報來維持霸權地位(性價比) 。
三、特朗普維持實力地位的舉措
特朗普的政策措施實際上是重新匹配戰略資源的過程。技術上,創新減速的大前提下,不僅要加大自身創新投入,比如星際之門計劃,還要抑制競爭對手的創新。有些人說特朗普衹有商人思維,沒有戰略思維,我覺得這種判斷不妥,最早全面封鎖華為,帶著西方國家集體反對華為,促成中國高端芯片發展斷檔的就是特朗普。
經濟上,加大實體經濟投入,加大高技術產業投入,設置高關稅提高政府收入,刀口向內裁員、減少開支。特朗普的邏輯也很簡單,我自己的事都搞不定了,先不要幫別人的忙了,除非幫忙對我有利。
軍事上,他的邏輯也是如此,要麼同盟花錢買保護,要麼我就不花錢保護你。這裡有些人的觀點是美國可能因此失去戰略信譽,將不利於美國的霸權。但是,和實力下降相比,戰略信譽不值一提,實力地位的下降才是對美國霸權的最大衝擊。我們看看蘇聯,解體前一分鐘,可以說還代表著社會主義陣營,當之無愧的老大哥,但沒有什麼用,一旦實力崩塌,其他都煙消雲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