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語塞。師傅指著他腳邊的落葉:“你看這葉,春天抽芽時,它以為能永遠綠著;夏天成蔭時,它以為能永遠蔽日;到了秋天,風一來就慌了。可它不知道,落葉不是終點,是化作泥濘滋養新芽的開始。這因果流轉,便是法。”
年輕人愣了半晌,忽然笑了:“原來我每天擠地鐵時的煩躁,和這落葉的焦慮,原是同一種法。”師傅說:佛法從來不在蒲團上,而在早高峰的地鐵裡,在深夜的加班燈下,在超市排隊時的歎息裡。
師傅又講了一個故事:去年春天,我去醫院探視病友,隔壁床是個患癌的女孩,才二十歲。友人告知,她總在清晨五點跟著手機念《心經》,聲音輕得像晨露:“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友人問她:“你信這個能好起來嗎?”她歪頭笑:“不是信能好,是信‘諸行無常’——痛苦會來,也會走;就像這病房的窗,今天關著,明天說不定就開了。”
師傅說:這便是法“任持自性、軌生物解”最樸素的模樣。通過理解事物的自性和軌則來認識世界,進而修持解脫,這就是佛陀所說的“法”。它是照見生活本質的鏡子,讓我們在焦慮時不沉溺,在順遂時不傲慢,在失去時不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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