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知識分子該如何破解這“雙重邊緣化”的困境呢?。從2019年春節過後新冠疫情的閉關期間,我回顧過去將近半世紀推動社會科學本土化的心得,撰寫“中西會通四聖諦”的一系列著作,希望有助於大家思考這個問題。
這個書系的第一本書,題為《超越與實在:牟宗三的科學觀》,該書前半部的析論指出:牟宗三為了完成自己的哲學思想體系,刻意對康德知識論中的核心概念作出有系統的扭曲。這種“系統性的偏誤”很可能使本土社會科學研究者無法理解科學哲學的演化系譜;並使港台新儒家的發展承受難以為繼之“苦”。後半部則“對症下藥”,介紹科學哲學的演化系譜。
這本《牟宗三的科學觀》是“中西會通四聖諦:苦、集、滅、道”書系的第一部。第二部《科學哲學的演化系譜》將重新組織並改寫第四版的《社會科學的理路》,每一章後面添加一節“文化反思”,說明該章在社會科學本土化中的應用。這是“集”,希望能夠彙集西方科學哲學之精華,為華人學術社群所用。
2021年8月1日,最早提出中國知識分子“雙重邊緣化”的史學泰斗余英時在睡夢中辭世。他逝世之後,海內外一片哀悼之聲,大陸學術界稱他是“中國學術第一人”,跟他有“亦師亦友”關係的龔忠武,卻公開發表文章,批評他是“買辦學人”。我原本是余院士的“粉絲”,收藏了他的許多著作,當時覺得奇怪,一個真正的史學泰斗,身後怎麼會有如此兩極化的評價?因此回頭仔細看他的著作,才發現余氏其實是本文所謂的“現代化派”,著作中潛藏的問題確實十分嚴重,所以陸續在香港《亞洲週刊》和《中國評論》上發表了一系列文章批評他的研究取向,將來準備出一本書,題為《余英時的歷史與思想》,作為本書系第三部之一。希望華人學術界中“自我殖民”的陰魂能夠因此現身,而得以“滅”渡之。
第四部包含兩本書,一本是《玄奘與榮格:自性的探索》,另一本是《宋明理學的科學詮釋》。這是我以科學哲學作為基礎,依照我所發展的知識論策略,建構“含攝文化的理論”(Hwang,2019),希望回應費孝通反思“五四意識形態”後所提出的“大哉問”,以便走出本土社會科學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