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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梓敬認為,制度對政治生態及人才培養都有關鍵的影響。美國由於選舉經費限額高,就能附生很多專業選舉行業。 |
劉國勳:梓敬每個星期都去城市論壇,很難得。我們星期一至六在辦事處服務地區,星期日晚上大多要出席活動,難得星期日早上休息,都希望睡個懶覺。但梓敬每週都去城市論壇,堅持下來很不容易。你在外國讀書,修讀經濟,加入自由黨好像理所當然,但你選擇服務比較多公屋戶的石蘺區,政黨理念好像與該區不太一致?
李梓敬:我對政治的興趣源於中六升中七一個夏令營。此前我對經濟學比較有興趣,希望畢業後從事經濟工作,對政治沒興趣。那次夏令營在牛津大學舉行,一同參加夏令營的同學大部分是美國人,學期末有一個模擬國會選舉,我幸運地勝出,覺得挺有趣,希望繼續探索下去,這是我首次接觸政治。
進入美國的大學讀書,第一年時常參與美國青年民主黨的日常活動、happy hour(之後我舉辦的happy hour構思來自這裡),那年剛巧是美國大選年,選舉在11月,此前黨內有初選,當時我為民主黨的候選人John Kerry助選,在校內動員大學生投票。到了暑假,其他同學大都去投資銀行實習,當時我想我只是一年級,不需要這麼快就做投資銀行,因此傳了電郵給田北俊,希望去他那裡實習。為何選擇自由黨?其實我跟他們有些淵源,我中學就讀拔萃男書院,田北俊、田北辰、張宇人都是學校的校董,所以很早就聽過他們的名字,而且當時田北俊因為23條在政壇的關注度十分高,我對其他政治人物不了解的情況下,就選擇了自由黨,2004年立法會選舉,幫他們助選。回到美國之後,我在眾議員那裡實習,做了一個學期。這些經驗,都令自己更有決心之後服務社會。
畢業時需要做決擇,繼續升學、立即從政、從事家族生意、還是去銀行打工?我很想參與公共服務,可是香港的公共服務平台沒有美國那麼多,難以任全職,收入不夠生活。本來打算先用幾年時間建立事業,謀定而後動,再加入政黨服務社會,原本打算31歲那屆,即3年後才考慮參選。但08年自由黨在立法會選舉情況好像不妙,他們需要協助,於是我就加入了自由黨。
去年我參選石蘺選區的區議員,結果落敗,失望是一定有的,體會很多,雖然我不是在公共屋邨長大,但此前兩、三年基本每天都在地區工作,不論民生上、人際關係上,都學到很多。很多人分析說是否自由黨不適石蘺區,可能吧,但當我自行檢討時,不會以這個角度考慮。我的角度是,若可以重新開始,我如何做得更好,我覺得世上沒有贏不了的仗。雖然這次沒有選上,但是沒有打擊我繼續服務社會的意願,未來亦希望透過不同平台服務社會。
劉國勳:你剛才提到美國公共服務平台較多,香港比較少,可否具體分享一下?你曾經參與美國總統的選舉助選,經驗寶貴,你怎麼看美國的選舉制度與香港有何不同?
李梓敬:制度對政治生態及人才培養,確實有關鍵的影響。現實點說,要培養政治人才,不得不考慮設立多一些職位,必須有一些全職的工作崗位。美國的好處就是,政治工作崗位比較多,與香港不同,他們的選舉經費,在總統層次,是無限的,而在眾議員、參議員層次,經費都比香港高很多。選舉經費限額高,就能附生很多專業選舉行業,包括database management(數據庫管理)、email marketing(電子郵件營銷)、polling center(民調工作)之類,附生了這些助選機構。第二,美國選舉的日期安排方面,參議院雖是4年一屆,但是每2年換一半人,令這些行業常常有工作做,每年都有選舉。第三,美國選舉數量多,不但有眾議院、參議院,還有city council(市議會)、state senate(州長選舉)、school board(學校委員會)都有,建立了整個助選工業。
除助選工業外,還有“說客”工業,這是香港沒有的,有人說這未必好,似乎把官商勾結合理化,但若以政治生態來看,可以培養一班智庫出身的人才。所以說,在美國若想從政,出路很多。智庫方面資源也比較多,研究會深入很多。即是說,出路可以有智庫、說客、議員助理等等,政府架構多,委任職位也多,你在華盛頓酒吧裡很容易遇到一些從事政治工作的人,整個政治生態這麼闊,才能凝聚到政治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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