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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描二維碼訪問中評網移動版 吳昕怡被查出“大三陽”後的125天 掃描二維碼訪問中評社微信
http://www.CRNTT.com   2015-05-03 07:42:14


 
  陳小玲回憶,學院的領導在電話裡跟她說,得開一個“乙肝病毒攜帶者不影響正常上學”的證明。

  “這個證明沒法開。”林必定對學校的要求感到奇怪,這位福鼎市醫院傳染科主任回憶,吳昕怡曾找她請求開證明,“這不需要證明,2007年、2010年衛生部都發過文件,不得拒絕乙肝病毒攜帶者入職、入學。”

  林必定介紹,從複查結果看,吳昕怡仍處於乙肝病毒攜帶階段,還沒發展到肝炎。“攜帶者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不需要特別治療。病毒攜帶期要讓病毒和抗體在體內‘打仗’,如果保養得好,病毒量降到標准數值以下,也有脫離病毒攜帶者身份的可能。”

  沒有“證明”。陳小玲說,學院黨委副書記馬強告訴她,學院按先例,提出讓吳昕怡休學半年,和新一級學生入學重讀。

  “憑什麼?學校沒有權利這樣做,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學,不能白白耽誤一年時間。”吳昕怡拒絕休學。

  陳小玲的說法是:學院領導告訴她,如果孩子堅持要來,學校只能給她調單間宿舍。“還讓寫一個書面材料,說明她是自願住單間的。”陳小玲說。

  4月20日,這份抬頭是“父母說明書”的複印件中顯示,“吳昕怡同學在接下來的大學生活將單獨居住,本人自願承擔一切關於‘由乙肝病毒攜帶者的身份’而產生的身體及精神問題的後果。”說明書的末尾用括弧補充,“在單獨居住期間產生的身體及精神的後果自願承擔”。

  陳小玲記得,3月5日,在說明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後,她把筆一摔,“我們這是在學院‘不想休學就得住單間’的壓力下才寫的。”

  馬強不認為這份“父母說明書”帶有強迫性。

  4月20日,新京報記者以死者家屬身份,陪同陳小玲來到學院。學院黨委副書記馬強說,住單間“是學生和家長自己的決定。”

  馬強不認為她遭到同學排斥,他說,吳昕怡檢查出大三陽後,學院曾向她的室友們普及常識。“學生們都很理解,但大家反映,吳昕怡開始疏遠她們,在宿舍裡大喊‘我的血很臟’,和大家交流也改成用短信。”馬強說。

  天津師範大學黨委宣傳部工作人員張莉證實了馬強的說法,“住單間(宿舍)是學生本人和家長向學院申請的。”

  張莉說,學校宿舍資源緊張,“從宿舍設置上就沒有單間這一說”,但考慮學生和家長的要求,學院多方調整才給她安排了一個房間。

  “當時還有學生勸她別單獨住。”張莉說,從該生住單間的必要性、宿舍資源和安全上考慮,學院也不建議單住。但由於學生一再堅持,學院考慮“學生申請不能空口無憑”,申請性質的說明書也是在履行程序上要求她寫的。

  張莉表示,對於乙肝病毒攜帶者,學校在學習生活上和其他學生沒任何差別對待。

  對於學院建議吳昕怡“休學或跟下年級學生重新入學”,張莉稱,這要根據學生的身體狀況,如果學生在某種疾病的發病期,肯定會建議他休學、回家治病休息,“我們也要對其他學生負責。”

只有玩具熊陪伴的“單間”

  吳昕怡住進了單間,623號房。和原來的宿舍門對門,只隔了一條走廊。

  那間宿舍靠近樓梯口,原本備用為學生的自習室,裡面堆滿了別人暫放的東西。宿舍仍然擺著4張床,三張空著,她睡在靠窗的一張。

  臨上學前,陳小玲為女兒准備了單獨的餐具,“免得同學說,咱們盡量自覺點。”在陳小玲看來,女兒被“隔離”了。吳昕怡開始還安慰母親:“一個人住一間不錯啊,有單獨的陽台,空間也大。”

  多位同學說,班上“大多數同學不知道她得了什麼病”。很多人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住單間,同學劉暢問她,得到的答案是“我喜歡一個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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