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藏過程中感悟到不一樣的歷史
二十多年前,我開始收藏明朝僧人的字畫,這些僧人遠赴東洋傳播佛教文化,我當時感到十分震驚,他們對於日本社會的影響是如此的深遠。像憨山、紫柏真可、藕益智旭這些大師,讓我真真感受到佛教文化和中國文化真正地結合是在明末那個時期。
晚明各個領域高人輩出,從在朝的張居正、申時行,到文化界的湯顯祖、董其昌,以及後來的“四王四僧”,我感到那時的社會非常豐富,人民的生活非常講究:文震亨的《長物志》教你怎麼去裝潢佈置;高濂的《遵生八箋》教你如何把生活過得有品位;袁了凡的《了凡四訓》教授你生活的哲學,這些人都影響了當時的整個時代。我在大陸的時候談袁了凡,有些人並不知道;但是在台灣,別人聽到有袁了凡的作品,都會專程前來恭敬拜讀。此外,還有徐霞客、李時珍、宋應星等等,再加上東林及復社、幾社,知識分子對時代的關懷,真是“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晚明在制度、經濟,社會和文化上發展到了非常高的位置,那個時候“地球村”的概念開始出現,利瑪竇等傳教士相繼來華,對於中華文化相當的認同。他們在給教皇的信中不禁感歎:“在地球的另一端,在那個上帝沒有照顧到的地方,竟然會有如此先進、文明的社會存在。”傳教士因此接受了中國人的思想,以至於有了“華化天主教”的發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