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祿勸的老師得到啓發,高一就給學生發志願填報手册,教他們向前看。
我不確定這些東西會在3年裡帶來哪些改變。高一的王藝涵還很喪氣,她覺得七中的學生太優秀了,自己永遠看不到,“就算我變優秀,人家不知道跑哪邊了。”
但在高三的兩位學生那裡,我得到了不同的答案。其中一位堅定地說,要比七中的同學更強。
另一位男生說,自己沒想和成都的“天才”們比。自己明白和他們的差距,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確實比以前更努力,也進步了。努力是為了活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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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北大的農村學生告訴我,她幼年時聽朋友討論麥當勞、肯德基,被人問牙不整齊,為什麼不矯正,全都只能低頭沉默;到了北大,同學們說自己在洛杉磯、舊金山,或者世界各地度假,她還是插不上話。
祿勸今年考上清華的那位學生說,他要繼續熬夜才能跟上進度。有大城市的同學告訴他,“考清華還蠻簡單啊”。
但我也看到了樂觀的一面。有位考上西安交大的山區女生在回憶裡寫道:她在大學出演了話劇,是因為直播班組織過情景劇表演;在新學校成績不錯,也多虧在高中養成了預習的習慣。
王紅接聲稱,一些直播班學生,歷經3年全英文教學,口語出衆,在大學獲益良多。
我想,至少這群孩子經歷了3年的心理建設,到大學會適應很多。
更長遠的影響可能還在山溝裡。王開富和劉正德12年前合計著推行直播班,經費不够,硬著頭皮上。彼時王開富有朋友把孩子送去昆明,因為缺乏父母關注,成了游蕩的痞子。當爹的痛心疾首,和他說祿勸教育不行。
他很生氣,“搞一輩子教育,只求最後別被人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