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後,這屆高一,12名已經被昆明市區學校錄取的學生,開學後主動申請轉回祿勸。十幾年來,小城第一次迎來生源回流。
“如果凋敝的學校總沒起色,學生一入學就能看到3年後的結局,那他和他的家庭,都會自暴自棄。”
這是王紅接的結論。幾年前,四川一位貧困縣的幹部曾拜訪他。那位身高超過1米8的壯漢幾乎哭著說,縣裡教育改善後,生源回來了,跟著學生出去的家長也回來了,整個縣城又有了人氣,“房價都漲了。”
王開富給我展示了一組世界銀行的數據:高中畢業人群的貧困發生率只有2.5%。
據他說,祿勸縣的年財政收入為6.1億元,但縣裡、市裡都注資教育,使得全縣教育支出反超財政總收入3.5億元。用了多年時間,實現了高中階段教育全部免費,毛入學率90%以上。
“在我們這樣的貧困縣,投資教育,是防止貧困代際傳遞最好的辦法。”
所以,如何看待教育?它可能是先苦後甜,付出才有回報的等價交換。就像王開富給我講起他自家的故事。那時他還年輕,兄妹五人是村裡最窮苦的。直到他考出來,當了老師,又親手教妹妹考學,找到工作。
但我也相信,直播班故事的成立,還依仗於某些額外的善意。一如某位七中老師,結束分享,離開遠端學校時,一轉頭,發現全校學生,烏壓壓一片,全站在各自教室的窗前,和他揮手告別。
直播或錄像,他們都聽過他的課。
他愣住了,然後開始哭。他從未想象過自己能有那麼多學生,“好幾百人,可能要上千……”
負責網校的王紅接和我說起這事兒。“你知道嗎?這個學校,其實只交了一個開通直播班的錢。”他笑著說,他早就知道學校其他班都在“偷錄”直播,各自播放。“但沒關系。所有人都很開心。”(來源:中國青年報 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綫記者:程盟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