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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淵衝:詩譯英法惟一人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10-02-01 00:24:01  


 
  給汪曾祺的獻詞是:同是聯大人,各折月宮桂。

  給何兆武的獻詞是:當年春城夢蝴蝶,今日清華聽杜鵑。

  給吳冠中的獻詞是:詩是抽象的畫,畫是具體的詩。

  給王希季的獻詞是:衛星是天上的詩詞,詩詞是人間的明星。

  給楊振寧的獻詞是:科學是多中見一,藝術是一中見多。

  書還贈送給了同學趙瑞蕻——另外一位翻譯家。兩人翻譯路數不同,上世紀90年代中期曾就《紅與黑》的翻譯問題在報紙上展開論戰,各執一詞。許淵衝送書時也不尷尬,還是坦坦然地寫了一句獻詞:五十年來《紅與黑》,誰紅誰黑誰明白。此事後來見諸報端,又引起評論者口舌無數。有人描述讀許淵衝回憶錄的感覺“在人情上,他似乎不是中國人。倒有點像是從新大陸來的。”他非常重視感情,又難說諳熟“人情”,狂做文章信手書,一章一句倒都是真性情。不過,這大概就是他自己這本“狂人日記”的有趣之處。

  “你的成績很大,沒有浪費那些‘空白’。”蕭乾說

  和趙瑞蕻的的爭論只是許淵衝的諸多論戰之一。事實上,三十年來他面臨的非議和質疑從來沒有停止過。

  和趙瑞蕻同譯《紅與黑》。趙翻譯成“我喜歡樹蔭”,他翻譯成“大樹底下好乘涼”;趙贊成“市長夫人去世了”的直白,他喜歡“魂歸離恨天”的婉曲。

  和另一位翻譯家王佐良討論瓦雷裡的詩《風靈》。對這首形容靈感來無影去無蹤的小詩,王佐良推崇的翻譯是“無影也無蹤,換內衣露胸,兩件一刹那。”許淵衝的翻譯是“無影也無蹤,更衣一刹那,隱約見酥胸。”他的看法是:“若用‘胸部’,既可指男也可指女,一點也不美。” 

  趙瑞蕻批評他:“許淵衝先生的譯本加了許多不該加進去的東西。”王佐良則認為“酥胸”的譯法是鴛鴦蝴蝶派,是應該特別避免的。許淵衝則大聲反駁:一切景語皆情語,要的是文學翻譯不是文字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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