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光國：結語
今天大家都作了充分發言，我做個總結。剛才開煌兄談到自然秩序，我在批評西方個人主義、資本主義到殖民主義的時候，最重要的論點，就是因為這種主張完全違背自然。這樣的理論是有問題的，理論建構在違背自然的預設之上，最後一定會面臨到無限後退的危機，人是不可能完全違背自然的。剛才開煌兄所講的東西，我們真的要仔細思考。
西方價值觀與自然的關係，如果有問題，我們應該提出一套順應自然的理論，這也就是中國所講的道。我也非常贊同開煌兄說的第二點，在整個現代化過程裡面，西方傳進來的東西不可能拒絕，你非要重視它不可；而我們傳統東西也不可以完全不要，我們要考慮每一種文化因素在整個現代化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要在各種不同領域中，建立自己的理論，完全照搬西方理論是很不通的事情。
這也就是胡秋原所說的“超越前進”。超越西方，建構自己的軟實力。在很多情況下，我也很同意“中體西用”的說法，西方的某些核心價值是有問題的，我們必須經過批判思考，以自己的文化價值作為主體，來整合西方文化。我的看法是，南京王道論壇只是起點不是終點，要做到這一點，必須經過很長的努力；社會科學界必須徹底反省，建構以自然秩序為基礎的社會科學。
此外，自然科學也需要反省。科學史的發展有兩種寫法，一個是內部史，一是外部史。內部史講在科學內部裡有甚麼理論的進步，有甚麼重要科學發現、突破；外部史講有甚麼建置，買了甚麼儀器。我們的自然科學大部分都是外部史，內部史沒有甚麼進展。其中最嚴重的就是天文學，一談到成就，就是買儀器，蓋天文館，沒有甚麼突破。只有外部史，沒有內部史，將來的學術要如何發展？我不是自然科學研究者，不便評論，可是也需要反省呀！事實上，今天最需要反省的是我們本土文化與現代文化接軌的時候發生了甚麼問題，如果兩岸都能解決這些思想上的戰線，我認為認同問題就解決了一半。因此，兩岸非合作不可。
今天我們論壇最重要的結論是，未來兩岸應該繼續進行王道文化的討論，兩岸應該面對現實，把王道與現實脈絡裡的關係講清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