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香港與自身的關係
第三對關係跟自己、自身,就是特區政府和特區整個社會的互動。
有好幾個現象,我衹能是提出來供大家思考,我沒有太明確的觀點。
第一個,有為的政府跟財政赤字的風險之間的關係。你說政府是有為,你不花錢怎麼叫有為呢?你要花錢的時候,現在財政司長一次又一次說結構性財赤的風險是非常高的。所以要處理的就是有為政府和結構性財赤這個矛盾,你怎麼去平衡,要花錢容易,但是要收回來就非常困難。
第二個,香港是“兩個香港”——其實也有議員也提過,儘管這個說法不好聽——就是一個是中產或者更高端的香港,一個是基層的香港。
我先說基層的。如果在內地的北上廣深等一線城市混不下去,可以到二線城市去;二線城市也不行,就回家鄉,對不對?反正就壓縮自己的消費,陪著爸媽在自己的農村裡面可以很逍遙,歲月靜好。但在香港不可能,香港當然是一個相對貧窮的概念,這永遠都存在貧窮,那沒有辦法解決。這100多萬的基層市民有住公共房屋的,也有住劏房的,這些人是不可能回深圳河以北的。但他們普遍存在,對於香港這座城市來說,所謂的低端人口是永遠擺脫不了的。因為香港跟內地城市不同,內地一線城市可以集中力量辦大事,城市裡面就做最高端的,混不下去的,有中國廣大的地域可以吸收掉,但香港不能,衹能都擠在這裡。
這就涉及到另一個問題,就是我想說的第二點——資本主義內涵的變化。
我們說資本主義五十年不變,21世紀的資本主義跟20世紀的資本主義不是一個概念。21世紀的資本主義有兩個,第一個是什麼?法國學者說就資本增長的速度而言遠遠超過了工資,這在香港就很明顯了,對不對?所以你看到基層的人群就絕望了。他們與內地的“躺平”文化不同,內地的“躺平”有比較複雜的原因,但有時候它變成一種生活的哲學,佛系。但香港不流行佛系這個說法,香港就是絕望,我怎麼都追不上。
第二個是什麼?有一個銀行大佬所說,過去20年來,財富排行榜上,香港本地已經沒有出過任何一個白手起家的富豪了。所有香港創業都是來自內地或者海歸,而且他們很多元,沒有特定某個產業;而且他們越來越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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