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不說我們的教育,在科技培養、科技人才上跟不上。我想強調的是今天要成為白手興家的富豪向上流動,教育門檻是越來越高的。這就回到我剛才所說的,基層人向上流動的機會還真不如以前。另外,正如社會正在討論的樓市“撤辣”問題,這邊公共房屋的輪候時間沒有明顯縮短,那邊為了救地產商,為了救高端中產人士就考慮撤辣了。儘管在經濟學上兩者可能沒有因果關係、沒有相關性,但是政治是講觀感的,這個觀感就很差了。就我所理解特區政府遲遲不敢撤,其實就是觀感問題。所以我們要處理的,除了有為、財赤之外,還有中層中產、高端以及基層之間的關係。而香港背著這麼大的一個貧窮的基層人口的包袱,但是面對創科經濟和21世紀資本主義金融、資本主義的經濟,對於貧富懸殊的舒緩是很慢的。
第三,就是政治和經濟的結構關係,我們要處理的是求變和求穩之間的關係。
求變是經濟上突破既得利益藩籬。但是我強調的是求穩,我指的是政治結構。大家千萬不要以為沒了反對派,在政治上就沒有威脅,不是這麼一回事。反對派的政治阻力是意識形態,現在把他們掃地出門了,變成什麼呢?意識形態的爭論消失了,階級利益的矛盾就浮上檯面。
我們看香港的選舉,主要是1500個選委,分為五大界別,五大界別裡面再細分成40個小界別,這40個小界別涵蓋了從老闆到基層的所有的界別,涵蓋所有的地區也包含所有的同鄉會。我想說的是,這樣的政治結構,其實賦予了各種局部的利益,它有一個更大的政治影響力在裡面。這些人就成了神聖羅馬帝國的選帝侯,就是他單個是沒有意義的,但是集體是恐怖的,對不對?政治結構使得局部的利益進一步被強化,而且體現在政治平台上面,矛盾是激烈的。我不是說要再來一次選舉制度改革,但我們要思考三樣東西,權、錢、名,如果這三大塊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的話,這個人的威力就很大了。功能組別它天生衹關心局部利益,40席的議員理論上是國家隊,但實際上背後政治結構就必須盯得很緊,所有人都可以跟你較勁。但要突破既得利益的格局,或者比如說既得利益這原本的利益格局,怎麼突破法?
從政治結構到團結工作,都可能要改。這跟政治上的求穩和經濟上的求變,這兩者就存在一定的緊張關係。經濟的效果未見,政治的風險已現,也就是長期短期可能見到的效果。
經濟上的求變不會馬上立竿見影看到效果,很多都還衹是停留在概念上。政治上的風險,無論是整體的還是個人——就是官員議員,馬上我就能感受到了。所以經濟上的求變和政治上的求穩,這一對的緊張關係也要處理。
對於上述三個關係,我沒有任何確切的答案。我就是抛磚引玉,談談對這三大塊系統工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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