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97回歸之後,權力被讓渡給醫委會,醫委會是大部分成員由醫生組成的內部保護團體,當時藉著經濟不好的理由,聲稱香港醫生過剩,不能再增加新醫生,導致如今香港衹有兩間大學開設醫學院,衹有這兩間醫學院的畢業生才能在香港有執業資格。即使是在海外,如英國、澳洲等國家學醫的香港本地居民,畢業後都不能回香港執業。除了醫生團體之外,甚至連當時的政治反對派都認為應該放開醫生的引進資格。但在醫生內部專業團體的保護之下,雖然最後迫於壓力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但依舊設了又高又複雜的門檻,實際上每年引進不了幾個人。
這說明了一個什麼問題?就是現在的政府為什麼是弱勢政府,是因為在跟社會上各種利益集團博弈的時候,港府要克服(override)社會上各種利益團體的障礙能力很弱,導致想要制定政策或推動改革時,即便獲得社會上大部分人的支持,但衹要有特定的團體反對,就很難推行政策。
香港利益格局相對固化 經濟缺乏新增長點
其次是香港經濟結構問題。目前香港的經濟結構較窄,優勢產業相對集中在特定的某幾個產業。80年代時已經有四大地產商,如今40年過去了,還是這四大地產商。再看富豪排行榜,上榜家族也基本成型於上世紀80年代,排名前20中幾乎沒有新人出現。
回看大陸,因為經濟變化快,榜上不斷有新的人出現;即使是美國這麼成熟的經濟體,它的富豪排行榜也是隔一段時間就有新人出現的。這說明美國這些年有新的經濟增長點,有新的產業形態,例如互聯網興起就出了一批新富豪。但反觀香港沒有新人,說明香港的利益格局相對固化,經濟沒有出現太多新增長點、新的產業形態。
由於香港經濟過於依賴金融和地產,脫實向虛比較嚴重,構成了“資產推動型”的經濟增長模式,資產增值的速度,大大快於勞動工資收入的增速,使得香港社會普遍存在強烈的不平等的感覺。
作為一個城市經濟體,香港確實不需要一個小而全的產業結構,我絕對同意。但香港有其特殊性,在所有的國際大都市之間,香港是唯一一個和它的腹地的勞動力市場呈現分割形態的城市。如果出生在紐約曼哈頓,一個人不想從事金融業,完全可以去加州或者去德州找工作,甚至可以開個農場,因為它的勞動力市場是一體化的大的市場,東京、倫敦也都是這樣,但是香港做不到。 |